魔監會不會允許。
唯一會的使徒召喚和魇咒,白晝自己也不清楚怎麼來的。
但他想加梵連使徒契約都不清楚,想必對魔法了解的不多,應該能吓唬住他。
加梵還真就老實的點點頭,坐起身,仰起那張亦正亦邪的俊美臉龐看着他:“小魔導師,别殺我,我會乖乖聽話的~”
語氣誠懇,但混着笑,看不出一絲恐懼。
敲門聲還在繼續,白晝被催促着,沒有心思細究,敷衍的應了句“乖”,便艱難的起身去開門。
他一轉身加梵臉上便毫不掩飾的浮現出個愉悅的笑,嘴角咧的大大的,看上去跟像被取悅到的惡魔似的。
哈哈哈哈哈魔法陣……虧得他想的出來,這小瘸子逗起來可真好玩~
白晝慢慢的挪到門口,拿刀的手背在身後,深呼吸後他一臉平靜的打開門。
那惱人的敲門聲終于止住。
門外站着三個人,其中兩位女士穿着一身款式相同的制服。
上衣是黑色的高領緊身背心,左胸口處印有紅色的五邊形徽章,正中間的圖案是一條身體交纏在一起的紅色雙頭蛇,擁簇着一個金色的皇冠。
下身是條紅色的工裝褲,配了系綁帶的靴子,腰間别了一條孔雀綠的鎖鍊和一把半個手臂長的黑色魔武槍。
白晝的目光在鎖鍊和徽章上掃過,确定了來人的身份。
徽章是直屬國王的護衛隊标志,除了守護王都以外,绯萊大陸大大小小的每個城鎮也分配人員管理,被大家稱為督察。
腰間佩戴的鎖鍊是磷榄岩制成的,專門用來對付會魔法的人,而魔武槍則用來對付不會魔法的犯罪分子和魔獸。
白晝在過去一直過的小心謹慎,還從來沒有和督察打過交道。
他背在身後的手隐有不安的握緊了刀,看了眼一旁穿着白藍色長袍的第三人。
是個年紀很大的老頭,肩膀上停着隻杜鵑鳥,額頭有個紫色的五芒星标記,是他的魔法使徒。
白晝認識他,這是鎮上魔法工會的人。
“請問……有什麼事嗎?”他快速的分析完現狀,輕聲詢問。
魔導師盯着他,沒說話。
另外兩位督察用公事公辦的眼神上下掃視了遍白晝,拿出紙筆來開始盤問:“姓名。”
“白晝。”
“說一說昨晚從面包店離開後你在幹嘛。”
白晝不明所以,露出了個疑惑的神情。
他不太記得清後來發生了什麼,但今天醒來家裡多了個陌生人,一大早督察官和魔導師前來詢問,問的還是昨晚他在幹嘛……
該不會是昨天綁他的那三人中有誰出了事,懷疑到他頭上了吧?
猶豫片刻,白晝決定如實說道:“離開後我被面包店老闆的兒子帶人綁走,在一個廢棄的鹽倉裡,給他當練習魔法的活靶子。”
“……”記錄的督查官手一頓。
她們是知道他的,應該說整個無邊小鎮幾乎人人都認識他,黑魔導師露裡娜之子。
魔監會說,讓他受盡苦難,便是在贖清他母親犯下的殺罪。
但魔法的事不歸督察組管,她們隻知道有這麼個說法,還是頭回知道怎麼個受盡苦難法。
眼下乍一下聽到從他自己口中說出來,兩位督察官有點錯愕的對視了眼,又齊刷刷扭過頭來看他。
白淨清瘦的少年扶着門框,安靜的接受着她們的審視。
督察官很有職業素養,停頓了一瞬便繼續詢問:“那之後呢?”
“我痛暈了過去,醒來時鹽倉沒人,我自己回來就睡了。”
“有沒有目擊證人?”
白晝假裝低頭思索,垂下的白色眼睫擋住了微微顫動的眼睛。
他記起來了!
在剛才的詢問中他突然記起了昨晚的事,雖然不是全部,但他記得自己釋放了封印的魔力,還記得自己對林特下了魇咒!
啧,加梵全都看到了!
怎麼辦?如果他說出去……不行,還是得殺了他,不然他過去十幾年的努力就白費了!
白晝驚的額間冒出冷汗來,倒不是擔心林特的事被發現,使徒召喚陣會自己消失,魇咒施展後極難被察覺,除非是對這個魔法極為熟悉的人才會看出來。
可魇咒幾百年前就被禁了,幾乎是個失落的魔法。
他擔心的是加梵,這個男人看上去就不是那種好掌控型的……
“白晝?想起來了嗎?回來的路上有沒有人看到你?”督察官等了片刻後語氣不耐的催促。
被問話的白發少年收回思緒,方才的急躁突然全都褪去,他擡起頭,乖巧答道:“當時太晚了,我又受了傷,并不清楚有沒有人看到我。”
心裡卻翻滾着陰沉的殺意,他剛才一慌差點忘了,加梵雖然是人類的模樣,但是被他召喚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