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月樓的酒過于烈，燒得嗓子如滾過火一般，江葉紅還沒睜開眼睛先去捏嗓子，難受得他趕忙坐起來，嗓子要裂開了。

江葉紅掙紮着去找水，突然一條手臂搭上江葉紅的腰，巫長甯往江葉紅身邊湊了湊，哼唧了兩聲繼續睡。

江葉紅大腦空白，上身光溜溜的，昨晚喝醉了什麼也想不起來，不會酒後又色欲熏心了？江葉紅不敢想自己會有多混賬，羞愧得臉紅到了耳根。

巫長甯睡得不舒服，又往江葉紅身上摸了摸，江葉紅繃緊身子，他羞得想一頭撞暈過去。

巫長甯緩緩睜開眼睛，慵懶地蜷縮起身子，“再睡會兒，我累……”

賴床的樣子像極了可愛的小貓，手攬着江葉紅的腰不肯撒手，江葉紅臉紅得如被火烤過，怎麼會有人睡覺都這麼可愛，江葉紅将手覆在巫長甯手臂上。動作很輕很輕，生怕力道太大驚着了巫長甯。

巫長甯擡手抓住江葉紅的手，調皮地張開一隻眼，眼尾藏匿着狡猾，“想握我的手嗎？”

江葉紅臉要冒煙了，抿着唇說不出一句話，他确實說不出一句話，因為嗓子幹澀得疼。

巫長甯擡頭枕上江葉紅的大腿，揚起白皙而美麗的臉，淡淡的笑意好似晨光明媚，“大清早就紅着臉不言不語，這是什麼意思？”

江葉紅張嘴指了指喉嚨耷拉下頭，對上巫長甯水一樣的眼眸，幹淨的眸子像面鏡子映着江葉紅通紅的臉。

巫長甯擡手撫上江葉紅的喉結，曲起的骨節刮蹭江葉紅滾動的喉結，江葉紅瞪大了眼睛忙側過頭躲避巫長甯的碰觸。

巫長甯眯起眼睛，“不喜歡？”

江葉紅頭搖得撥浪鼓一樣，強忍着嗓子的疼痛沙啞着聲音說道，“喜…喜歡……”

巫長甯繼續枕在江葉紅大腿上，眼睛定格在江葉紅光溜溜地上半身，心上一熱。

江葉紅僵硬地扯被子往身上裹，巫長甯笑出了聲，“昨夜你抱着我溫侬軟語，說我頭發香，衣裳香，身上也香，還誇我白，皮膚柔軟，此刻就害羞上了。”

江葉紅扯被子的手僵住，他昨晚果然又色欲熏心了，江葉紅愧疚得不敢看巫長甯，他沒做什麼禽獸不如的事吧，江葉紅不敢問。

巫長甯見他羞紅的臉和心如死灰的眼神，笑個不停，手指順着江葉紅的胸口滑到了褲腰上，勾住江葉紅的褲腰，“瞧你一副做了虧心事萬念俱灰的樣子，褲子好生穿在身上呢，我和你昨夜緊緊相擁而眠。”

巫長甯話語輕快，像個活潑天真的孩子，起身跳下床，腳踩在地闆上步履輕盈像在跳舞，江葉紅看癡了，衣擺随着巫長甯的步履起舞，好看的人走路更好看。

巫長甯打開房門，風灌進來吹起他的衣擺和長發，天陰沉沉的，冬日的第一場雪不遠了。

江葉紅拎起鞋來到巫長甯身邊，啞着嗓子不容商榷道，“冷，穿鞋。”

巫長甯将吹起的長發挽至耳後扶着門框緩緩擡起腳，江葉紅先給他套襪子，巫長甯腳一擡，從江葉紅手上掙脫，江葉紅不明所以地擡頭看他，巫長甯輕笑，腳踩在江葉紅的膝頭，“你真可愛。”

江葉紅眼瞳放大，紅着臉低下頭給巫長甯把鞋襪穿好，“天冷了，不要總光着腳亂跑。”

巫長甯歪頭笑着，“若我就要光着腳亂跑呢？”

江葉紅不敢看他，“我……我會備好鞋襪跟在你身後，等你冷了給你穿上。”

巫長甯跳出門檻，揉揉黑閻王的頭，柔聲道，“是不是餓了，我去廚房給你拿骨頭。”

聲音好溫柔，江葉紅也好想被巫長甯那麼揉頭，他真是瘋了連條狗的醋也要吃，但是被巫長甯揉頭就是很好，江葉紅隐隐記得那麼些零碎的片段，昨晚巫長甯揉他的頭了。

巫長甯先給黑閻王拿了骨頭又給紅毛大公雞撒了谷子，開始張羅做飯，江葉紅眼疾手快地跟進來，“不許動！你的手不許碰冷水，我來！”

江葉紅不容商議地喊道，巫長甯歎了口氣，“别鬧了，我要做飯，你幫我生火吧，兩個人一起也快點兒。”

江葉紅拉過容若的手，“淘米這事我來，你看天陰沉沉的馬上就要下雪了，水冷，你去生火。”

巫長甯放下木盆，“也行。”

兩人分工，早飯很快就準備好了，江葉紅擺着碗筷不自覺笑了，巫長甯不明白他在傻笑什麼，“有什麼開心事嗎，愣在這兒傻笑好久了。”

江葉紅不好意思地别開臉，支吾道，“有人陪我一起吃飯很開心……”

巫長甯坐下，“陪你吃飯就開心了，你還真容易滿足。”

江葉紅低着頭坐下，“昨晚…我有沒有……”

巫長甯漫不經心攪着碗裡的粥，淡淡擡起那雙漂亮的眸子，“不記得了？”

江葉紅捧着碗不敢擡頭，“記得不是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