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仙緩步走向江葉紅,她笑着眼神侵略而高傲,“确有此事,我見那婦人的背簍裡有一條活魚,念着佛門重地不能見死不救,所以拿了一塊錦緞換了那條魚放生。”
江葉紅不喜歡她的眼神,别看她雖是笑着,可眼底隐着殺意,“姑娘真是菩薩心腸啊,海雲錦上有仙子香的味道也是因為姑娘在凝芳齋做事。”
如仙搓了搓指間,“我是制香師,每日和香料為伍,沾到一些在所難免。”
巫長甯從江葉紅手上取過海雲錦,指間蹭着江葉紅的手背,不知他是有意還是無意,江葉紅心如亂麻。
巫長甯,“這上面除了仙子香還有鈴蘭花的味道,鈴蘭花雖有毒性,但也不是必然緻死,如果再配合紅鍊子的毒,可真就是殺人于無形。”
如仙淡淡笑了下,“那我就不知道了,海雲錦在我手上也有很多時候了,一直相安無事,贈予那婦人後,她又是如何沾染上鈴蘭花毒的我就不得而知了,這事終歸不能算到我頭上吧。”
巫長甯收起海雲錦,“确實不能算到姑娘頭上,但是…”
巫長甯看向石槽裡搗了一半的香料,如仙忙往前跨了一步擋在石槽前,“二位還有别的要問的嗎,沒有的話我還要制香呢。”
外面一陣嘈雜,叫嚷聲越來越大,随行的朱雀營圍住了凝芳齋,蘇禅大喊道,“請凝芳齋的掌櫃鄭清風出來。”
來得真是時候,巫長甯淡淡笑了聲,故作疑問道,“外面這麼吵鬧是發生了什麼事?”
江葉紅忙下樓去,屋裡隻剩如仙和巫長甯,如仙眼神兇狠了幾分,看上去開始緊張了。巫長甯冷冷垂下眉眼也轉身下樓去,用了仙子香中毒的女子沖進來,她們個個都戴着面遮,“叫鄭清風出來!什麼仙子香,分明是害人毀容的邪物!”
“出來,出來,快叫鄭清風出來!你們不是說童叟無欺嗎,仙子香裡到底放了什麼毒物害我們臉上長了可怖的黑斑!”
“就是,賣得如此昂貴還摻假,不可原諒!”
凝芳齋人聲鼎沸,中毒的女子憤怒不已,加上外面有朱雀營圍堵,平日裡頤指氣揚的夥計自然不敢動手。
江葉紅裝作不知情的樣子故意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蘇禅端起架子,“我帶朱雀營巡視,路上遇見了這些女子,她們都是用了凝芳齋的仙子香緻使臉上生了黑斑,凝芳齋是先皇後所創立,如果兜售害人之物,既是辱沒了先皇後創立凝芳齋的初衷,朱雀營身為天子護衛隊有必要查清楚。”
朱雀營歸皇帝親領,上到王子皇孫下到黎明百姓,都得敬畏三分。
鄭清風姗姗來遲,一看朱雀營來了變了臉色,“蘇小将軍這是?”
鄭清風一露面,所有女子圍上去,紛紛摘下面紗,“我們就是用了你們凝芳齋的仙子香臉才生出黑斑。”
“我才十六歲,臉都毀了,鄭清風你要怎麼賠付我們!”
“什麼仙子香?我看分明是害人香。”
中毒的女子非常激動,也虧得她們是知書達理的大家閨秀,換了男人,鄭清風早被打得鼻青臉腫了。
面對一張張生出可怖黑斑的臉,鄭清風吓得面色慘白,“我…我們凝芳齋的仙子香絕對沒有問題。”
鄭清風此話一出,中毒的姑娘們更生氣了,有位年輕姑娘拿出自己還未用完的仙子香,“既然鄭掌櫃言之鑿鑿,那麼請問鄭掌櫃敢不敢用仙子香。”
“是啊,鄭掌櫃如此笃定仙子香沒問題,試問你敢不敢用仙子香,敢不敢讓自己的妻女用仙子香?”
這群姑娘情緒越來越激動,鄭清風面對質問茫然無措,心虛地說道,“我妻子女兒也在用仙子香,從未出過問題。”
江葉紅笑了,“我覺得姑娘們說得在理,仙子香到底有沒有問題,自己用了才知道,既然鄭掌櫃确信仙子香沒問題,那麼就請鄭掌櫃當着所有人的面兒擦一擦不就完了,正所謂真金不怕火煉。”
瞧着這些女子臉上一塊一塊焦黑的斑,鄭清風望着仙子香遲遲未動,蘇禅見他不肯動,主動上前一步,“鄭掌櫃堂堂七尺男兒肯定做不來這種擦脂抹粉的事,既然如此本将軍就當仁不讓的代勞了。”
蘇禅摸了一把仙子香就要往鄭清風臉上抹,吓得鄭清風跌在地上,見他滿是抗拒的樣子簡直不打自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