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葉紅一驚,忙從巫長甯身後走出來,“楚非來打聽過英娘的事?”
彩鳳疑惑地打量着江葉紅,左右瞧瞧,“楚非?您不是楚非嗎?”
江葉紅一時激動不小心脫口而出,尴尬地找補,“是這樣,之前不是在南大街出了點事,有些事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來了,我是不是九月初來找你打聽的英娘?”
彩鳳也沒有細究楚非前後的差異,點頭道,“是啊,您問我英娘是給誰贖得身。”
江葉紅,“那英娘是給誰贖身了?”
彩鳳的目光略過江葉紅落在巫長甯身上,“既然您不記得了我再說一遍好了,兩年前英娘可是我們三月樓的花魁,想見她的男人都能排上一條街,大概是在裕平公主的驸馬崔英病逝後,對,我記得很清楚就是驸馬爺剛過世後的第三天,三月樓來了幾個人,留下一箱金子說給英娘贖身,我也不是那種誰給錢就把她賣了的人,問過英娘了,她願意跟人走,我猜肯定是哪個跟她相好的王公子弟,因為身份原因不便親自前來,所以才演了這麼一出。”
巫長甯和江葉紅交換了個眼神,吳南王世子崔英是兩年前病逝的,而英娘也是在世子病逝後被人贖身的,巫長甯一時間想不出二者有何關聯,但總覺得脫不了幹系,“請問世子是不是常來三月樓喝酒?”
見巫長甯開口了,彩鳳笑得開心,“哎呦,這位漂亮的小公子說話聲音竟是如此好聽。”
“咳咳咳!”江葉紅往巫長甯身前一橫,“問你話呢,吳南王世子崔英是不是常來三月樓喝酒?”
彩鳳掃了眼江葉紅,随即就笑了,她經營花樓多年什麼事隻需一眼,“是啊,吳南王世子和秦王從前都是我們三月樓的常客,每次都必須讓英娘作陪。”
江葉紅沒想到又在這裡聽到了秦王的名字,“秦王和崔英?”
彩鳳揉搓着帕子,“是啊,忘了您不記得了,崔英是裕平公主的驸馬,而裕平公主和秦王感情不錯,所以兩人就是這麼認識的,崔英好酒喜歡聽曲兒,倒也沒做什麼對不起公主的事,不得不說驸馬爺酒品堪憂,每次喝上頭後什麼話都往外倒,就差把和公主的房事抖出來了。”
江葉紅耳根紅了,“驸馬爺都說什麼了?”
彩鳳,“什麼都說,家長裡短,還把母親的陪嫁之物大肆宣揚,瘋瘋癫癫的,每次都是秦王拉出去的,哎呦,纨绔子弟啊。”
巫長甯眯起眼睛,“世子母親的陪嫁之物,可是翡翠玉麒麟?”
彩鳳,“是啊,就是那個什麼翡翠玉麒麟,說得神乎其神,不知道的還以為什麼法寶呢。”
巫長甯快速拼湊着線索,如果是這樣那麼崔英的死必然和翡翠玉麒麟有關系,巫長甯又問道,“說回英娘,她從何而來?”
彩鳳手一攤,“那誰知道,進了我們三月樓,管她從前是什麼千金小姐都得聽我的安排,我沒細問過,不過應該是苗疆來的,她對苗疆事物尤為了解。”
巫長甯眼簾低垂,冷意随之而來,眼中溢滿殺氣,完全像變了個人,彩鳳都吓一跳,巫長甯馬上換回那副單純的模樣,“那您可知是誰給英娘贖了身?”
彩鳳,“雖然來人神秘,但我還是認出了其中一人是秦王府的侍衛,我猜應該是秦王,當然,這隻是我的猜測。”
巫長甯沒有再問其他的,“放心,我們不會說出去的。”
彩鳳大笑,“不止聲音好聽,還貼心,啧啧啧。”
“既然沒别的要問了,我們走吧。”江葉紅拉着巫長甯趕忙離開這片是非之地。
巫長甯挽了下長發,“我說你啊,這醋有必要吃?”
江葉紅理直氣壯地抱起手肘,“這不是吃醋,你沒看見她看你的眼神,不懷好意,我行走江湖多年什麼人沒見過,就她那個眼神肯定沒安好心。”
巫長甯着實無奈,“唉,不懷好意,再不懷好意也沒人敢動我,别忘了我是誰。”
江葉紅,“還是那句話防人之心不可有,不對,是防人之心不可無,壞人多着呢,萬一碰上個手段高明的即便你武功蓋世也是明槍易防暗箭難躲,好像不是這麼說得吧,都是蘇禅害得。”
巫長甯哭笑不得,“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看來你也需多讀點書。”
“那算了吧,我雖然有時候會用錯,但也不像蘇禅那樣說話不過腦子。”
巫長甯歎息一聲,“五十步笑百步,你也就比他好那麼一點兒。”
江葉紅碰了下巫長甯的手背,“你嫌棄我粗俗?”
巫長甯搖搖頭,“我隻是随口一說,你别多想。好了,我們說說案子吧,兩年前英娘是三月樓的頭牌被神秘人贖身,彩鳳懷疑她是被秦王贖走了,我覺得有理,英娘和秦王關系如此密切,絕非一朝一夕能有的,但這裡面還有個問題。”
江葉紅和巫長甯并排走着,“吳南王世子崔英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