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長甯看了眼常天的畫像蹙深了眉頭,“可有蘇毅的畫像?”
楊滔趕忙和手底下的人翻找,“有,這兒呢。”
巫長甯将常天和蘇毅的畫像放在桌上,“常天續起了胡須,蘇毅被通緝的時候隻有十六歲,十年前已經過去了二十年,樣子必然發生了變化,但你們看常天和蘇毅的眉眼,是不是過于相似了。”
所有人湊過來一看,楊滔驚呼一聲,“何止相似,分明,分明就是一人啊,除了胡須還有鼻子,這不就是蘇毅嗎,難道玄天觀的常天就是一直被通緝的蘇毅?”
楊滔回憶着種種,痛心疾首,“我怎麼沒想到呢,時隔多年一個人的相貌必然會發生變化,但是再怎麼變化多少還是能認出來一些,任誰也不會想到蘇毅失蹤多年竟然藏在了玄天觀中,實在狡猾。”
江葉紅,“假如這個常天就是蘇毅,他在逃亡中逃到了消息閉塞的玄天觀,讓觀主收留他,但玄天觀常有香客往來豈會有人不認識蘇毅,一時發現不了并不意味着一輩子發現不了。”
巫長甯眨眨眼笑道,“如果蘇毅許諾了什麼好處給玄天觀觀主,那麼他就有理由包庇蘇毅了。”
有外人在場江葉紅不便和巫長甯太過親密,但又忍不住靠近他,手背擦到巫長甯的衣角,江葉紅臉上發燙,拿起畫像掩飾自己的緊張,“有這個可能,可,可蘇毅當時隻有十六歲又是通緝犯,如果玄天觀的觀主真是貪财完全可以綁了蘇毅去問官拿懸賞金。”
巫長甯,“其中緣由确實還有待查證,如果能找到當年玄天觀裡的人就好了。”
楊滔大喜,“二位,還真能找到,當年因為觀主之位有三個人憤然離開了玄天觀,其中一人我還認識,就是修船的李達,快去把人請過來。”
半個時辰後一位矮胖的粗糙男子被帶了進來,“小民李達見過楊大人。”
楊滔捋着胡須,“李達你當年是不是在玄天觀呆過。”
李達有些緊張,“是,小時候體弱多病,家裡老人說沾染了邪祟把我送到玄天觀修習了幾年。”
楊滔看向巫長甯,“容公子有什麼想問的盡管問就是了。”
楊滔對巫長甯很客氣,一是聽聞他是享譽京城女仵作柴青青的兒子二來他又不是傻子,看不出他和江葉紅的關系。
巫長甯笑笑,“多謝楊大人,李達你對常天可有了解?”
李達雖說還有幾分緊張,聽見巫長甯柔柔的聲音平緩不少,他們金石縣什麼時候來了位這麼漂亮的小公子,“常天啊,這人怎麼說呢,我入玄天觀的時候才十一歲,觀裡幾個年長的師兄和常天不對付,總是看他不順眼,可,可觀主護着也不好說什麼。”
巫長甯,“觀主護着常天,你可知觀主為何偏護常天?”
李達,“我聽幾個年長的師兄說自從常天來了,觀裡不愁吃穿了,觀主還有閑錢下山去喝花酒。”
果然和巫長甯猜測的一樣,蘇毅确實許諾了好處給玄天觀的觀主,巫長甯沉思片刻,“你可知觀主的錢從何而來?”
李達搖搖頭,“那我就不知道了,不過觀主有次喝醉說不用擔心錢,反正有金礦。”
巫長甯輕聲念叨着,“金礦,原來如此。聽聞觀主是病故辭世,這又是怎麼回事?”
李達,“也算是病故吧,觀主有次喝得醉醺醺回來不小心摔下了山,把腿摔斷了,再也沒辦法下地行走,脾氣還變得愈發暴躁,對我們非打即罵,後來他就病了,好像是中風了,嘴歪眼斜的,話都說不清楚,每日見了人就哇哇大叫,沒多久就病逝了,常天就拿着觀主的親筆信繼承了玄天觀,除了海升都被氣走了。”
巫長甯淡淡勾了下唇,茶已經涼了,江葉紅換了杯新的給他,巫長甯笑容柔了些,“楊大人我已經沒什麼要問的了。”
楊滔讓捕快帶李達離開,“如此說來蘇毅确實許諾了好處給那玄天觀主,才得以在玄天觀躲藏,可他一個在逃通緝犯又能許諾什麼好處?”
巫長甯,“方才李達說玄天觀主不擔心用錢,反正有金礦,當年蘇毅的父親發現了金礦,因為被蘇大統領舉報而斷了财路一直懷恨在心,我猜蘇毅是從父親那裡知道了金礦的位置,如果他以金礦許諾玄天觀主就不奇怪了。”
江葉紅,“隻要知道金礦的位置,多多少少總能弄出點金子,不過從李達口中不難聽出玄天觀主是個貪得無厭之人。”
巫長甯捧着茶杯笑容單純,“所以他死了。”
江葉紅梗住,“玄天觀觀主可能是蘇毅殺的?”
巫長甯又小心翼翼地垂下纖長的眼睫,一副純良乖巧的模樣,“我也隻是猜測,或許是玄天觀主貪得無厭,又或許蘇毅弄不到錢财供養他,兩人産生了矛盾,蘇毅起了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