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葉紅聳了下肩膀乖乖喝酒,“不得不說三爺這酒就是好喝,比我在酒樓買得香醇。”
巫長甯放下酒杯,“酒樓裡的酒現釀現賣,自然是比不過三爺珍藏的酒,謝三爺不隻生意手段了得,而且喜歡收藏各種美酒!”
“砰——”一聲巨響,好像什麼東西從樓上滾了下來,驚得江葉紅忙将巫長甯摟在懷裡,還不忘揉揉他的頭,“不怕,我去看看怎麼回事?”
巫長甯真是無奈了,“我沒有怕,一起去看看。”
江葉紅漲紅了臉,同手同腳地走到門口,推開房門喊了一聲,“三爺出什麼事了……”
眼前的一幕讓江葉紅發愣,巫長甯從江葉紅身後鑽出來,也是一驚。
原來那聲巨響是蘇禅從樓梯上滾了下來,蘇禅抓着樓梯扶手勉強支撐起身子,而站在樓梯拐角的謝西合面色慘白地跌坐在樓梯階上,唇邊還帶着血。
江葉紅不知道該不該開口,看了巫長甯一眼,繼續沉默着。
蘇禅搖晃地站起來,頭始終低垂着,抓着樓梯扶手的手青筋暴起,蘇禅一陣一陣笑着,笑得反而陰森森的,蘇禅緩緩擡起頭,眼眶紅紅的,“好,好,以後我蘇禅再纏着你就是孫子!”蘇禅一拳錘在牆上,骨節上瞬間見了紅,失魂落魄地搖晃着下樓去。
謝西合坐在樓梯階上一動不動,好像丢了魂。
江葉紅小聲問巫長甯,“阿甯,這……”
巫長甯向謝西合問道,“三爺,可否需要幫忙?”
謝西合恍惚了下,忙垂下頭,“不,不用了,抱歉,我……”
巫長甯,“那我們就先行離開了,三爺保重。”
謝西合還是沒有擡頭,“對不住,今日招待不周。”
巫長甯歎氣,“是我們多有打擾,我們先走了。”巫長甯拉着江葉紅趕緊離開,他知道再不走謝西合就要哭出來了。
江葉紅一頭霧水,“阿甯,我們就這麼走了好嗎?”
巫長甯,“不走才不好,你沒看他都要哭出來了嗎?我們在他會一直忍着,我們走了他才好放開了哭,有時候人需要空間來宣洩自己的情緒。”
好像是這麼回事,江葉紅點點頭,“你說三爺和蘇小将軍到底是……”
巫長甯懷抱江葉紅買得花,怅然輕歎,“三爺不會放棄謝家,不會放棄鬼市,蘇小将軍也擺脫不了自己的出身,他們之間隔着的是身份上的懸殊。”
江葉紅不滿道,“還講求門當戶對了?”
巫長甯知道他沒想那麼多,“不是門當戶對,鬼市上的生意很多是上不得台面的,蘇齊勝是朱雀營大統領,上個因為生死堂被牽連的朱雀營大統領是什麼下場?”
江葉紅,“可鬼市又不是生死堂那種邪門的東西,不一樣的。”
巫長甯,“是不一樣,但是如果朝中有人以此做文章,你若是蘇大統領你又該如何處置?”
江葉紅啞口無言,别說朱雀營大統領這種位高權重的職位,就是個小官,朝中有人以此做文章也難免被牽連,丢了官還好,鬼市卻會遭遇滅頂之災,謝西合的顧慮不無道理。
江葉紅往巫長甯身邊走,摟緊巫長甯的肩膀,“虧得你落魄了,若你還是巫帝顧慮的更多,我和你或許就是天與地的距離。”
巫長甯也笑了出來,“是啊,虧得是我落魄了,正若你所言,若我還是巫帝很多事确實由不得我。”
兩人鬼市跑一趟沒問到什麼有用的東西,最後隻能打道回府,臨近傍晚江葉紅在生火做飯,大門被敲得砰砰響,江葉紅拿着塊木柴一路小跑着去開門,“來了,來了,誰啊。”
江葉紅喊了一聲,敲門聲反而更大了,聽起來很急,江葉紅抽掉門栓,撲過來個人,江葉紅手裡的木柴掉在腳邊,随之而來的還有一身濃烈而刺鼻的血氣,“蘇禅,你,你怎麼了?”
蘇禅後背血淋淋的,一摸滿手是血,蘇禅反而輕松得大笑一聲,“被我爹抽了一頓……”
江葉紅忙架着蘇禅進屋,“阿甯取些止血散來。”
巫長甯放下手裡正在縫制的衣裳,眉頭蹙深了幾分,“蘇小将軍這是怎麼了?”
蘇禅挨了不少鞭子,疼得額頭冒冷汗,唇色趨于霜白,但是他看上去卻尤為輕松,“我,我跟我爹坦白了,說我喜歡上了一個男人,把他氣壞了,狠狠抽了我一頓鞭子把我趕出了朱雀營。”蘇禅說得時候竟還有幾分驕傲。
江葉紅捂臉,隻有蘇禅能幹出這種事來,“就這麼把你趕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