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就去,這就去!”趙臣跑得倒是賊快,江葉紅兩眼一抹黑,案子什麼時候能破完,越想越頭疼,頭一仰倒在床上,脖子又開始疼,江葉紅龇牙咧嘴得坐起來。
巫長甯端着飯進門,今早爐膛倒煙,熏得巫長甯一直抹淚,臉上灰一塊白一塊,真像鑽過鍋底的大花貓,江葉紅沒忍住捧腹大笑,“阿甯你是鑽鍋底了不成?”
巫長甯放下飯,用手背擦擦臉,“爐膛該清理了,倒煙倒得厲害,我真差點鑽進去扒拉了,快吃飯,趙大哥走了嗎?”
江葉紅過來和巫長甯一起擺碗筷,将趙臣帶來的信給巫長甯看,“老趙去請許香了,這是蕲州給我的回信,老許有事瞞着我們。”
巫長甯将信展開, “許大哥是家中單傳,沒有兄弟姐妹,這…他不是有個妹子嗎?”
江葉紅把信收好,“正如老趙所言興許收養的吧,但是許香說老許是鄉裡的舉人,參加過科舉可是蕲州那邊卻說許天籌曾在油坊做工,并沒有參加過科舉,也不是舉人,這就和許香說得出入很大。”
巫長甯陷入了沉思,“确實有很大的出入,但是為什麼要說這個慌?”
江葉紅取來幹淨的帕子給巫長甯把臉擦幹淨,像在照顧小孩子,“先吃飯,待會兒去衙門再說這些。”
“嗯。”
江葉紅和巫長甯到衙門的時候趙臣也從許香家回來了,隻有他一個人回來的,江葉紅眯起眼睛,“人不在家?”
趙臣一路狂奔,累得不輕,坐下歇了一會兒喘着粗氣說道,“不在家,門上了鎖,鄰居說她有急事先回鄉一趟。”
江葉紅發愣,事情變得越發撲朔迷離了,江葉紅喝了口茶,“疑似許天籌的屍體出現在了陳宗清府上,前後間隔不到一日,陳宗清又死在了自己家中,頭還不知去向,蕲州來了回信,許香又不見了,這都叫什麼事啊。”
巫長甯翻閱陳宗清的案牍,“陳大人也是蕲州人士,家中有一兄弟,還有一個妹子,據說兄弟早亡,妹子嫁人了。”
江葉紅從椅子跳起來,“陳大人家中有一兄弟,還有個妹子?”
巫長甯點點頭,“嗯,這是吏部送來的刑部官員案牍,陳大人曾是鄉裡的舉人,參加過三次科舉,第四次才中了進士,後來在刑部做書令史,然後步步高升,一直坐到了刑部尚書的位置,寒門出身能平步青雲,此般經曆不知鼓舞了多少寒門子弟。”
江葉紅頭發懵,“怎麼感覺許天籌的過往經曆更像陳大人的?”
巫長甯拿着案牍的手一頓,眉頭深斂,“這麼一說确實像,陳大人是蕲州惠縣人,而許天籌老家在清鄉,隸屬惠縣,兩人會不會認識?”
江葉紅捏捏眉心,“如果認識,老許何故還是個捕快……”
巫長甯,“兩人的年紀相差不大,許天籌雖然是捕快但也是個讀書人,不過卻沒混出什麼名頭來,而陳宗清早已貴為刑部尚書,或許許天籌心裡有幾分傲氣,不願陳大人知道自己的窘迫。”
江葉紅,“死要面子活受罪,我還是好奇許香去哪裡了?”
巫長甯合上案牍,“或許找個地方先躲起來了吧,她身上也有很多疑點,我們再去一次尚書府吧。”
江葉紅扛起烈焰傘,“老趙,你再去打聽打聽許香的下落。”
趙臣,“好,我多叫幾個人。”
今日的陽光很明媚,陽光一照江葉紅眼睛更疼了,“阿甯,你說陳大人和許天籌到認不認識?”
巫長甯還在看江葉紅脖子上的可怖掐痕,他發狂的時候一定和惡鬼無異,“這個不好說,現在兩個人都下落不明了。”
江葉紅還愣了一下,“老許的屍體或許不是他本人,陳宗清的屍體也有疑點,難不成這兩人是假死?”
巫長甯,“我也不知道,如果是假死又是為了什麼,老許一個捕快為何要這麼做,陳宗清已經刑部尚書了,還有裕王撐腰,他假死的目的又是什麼?”
江葉紅想不出其中的緣由,也沒有線索證明兩人之間有關系,真是一頭霧水,“這案子怎麼如此錯綜複雜?”
巫長甯也很困惑,“你的脖子…是不是還很疼?我們去醫館讓大夫瞧瞧吧。”
江葉紅擺擺手,“不用,你放心我自己的身體我最清楚,不要擔心了。你說這案子到底該從何入手,七日之内破案,現在一點兒線索都沒有,怎麼破案?”
兩人說話間已經來到了刑部府的門口,自從陳宗清遇害後尚書府一直有人看守,尚書府已經布置了靈堂,陳忠也穿了喪服,他看起來更老了。
陳忠在掃院子,滿臉愁容,見江葉紅來了放下掃把迎上來,“楚捕頭,可否查到殺害老爺的兇手了?”
江葉紅,“暫時還沒有,陳忠你跟随陳大人多少年了?”
陳忠想了想,“老爺十歲的時候我就在老爺身邊了,有三十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