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喝酒擲骰子的壯漢不耐煩地喊道,“知道了,知道了,隔這麼遠上面人又聽不到,不知道緊張什麼,來來來,買定離手,大還是小,快押快押!”
江葉紅越過一根拴着銅鈴的繩子,險些碰到牆上挂着的鈴铛,江葉紅擡頭看見頭頂上方的暗箭不由冒冷汗,原來牆壁上的鈴铛連接着機關,他果然還是太莽撞了,這麼下來一不小心就全軍覆沒了,沒有巫長甯在他身邊提點着,江葉紅發現自己江湖草莽的性子就收不住了。
江葉紅用匕首猛地割斷繩子,銅鈴的聲音響起,江葉紅撐開烈焰傘,系數将頭上落下的暗箭掃落,“上!”江葉紅大喊一聲,捕快們沖進來,打了這些人一個措手不及。
他們酒喝多了,一時還真沒反應過來,被打得個措手不及,沒一會兒功夫就把人全抓了,江葉紅甩甩發酸的手腕,“有沒有人受傷?”
“有兩個兄弟受了點皮肉傷不礙事。”
江葉紅點點頭,“把他們都押回去!”
江葉紅開始盤查窩點,發現不少金銀珠寶,怪不得還有錢買大買小,原來手上有不少閑錢,江葉紅冷哼,“都擡回去!”
江葉紅發現天王廟下面這片空間還不小,而且有數條不知道通往哪裡的暗道,隻是今日他來不及排查了,江葉紅從地下爬上來,“老趙留幾個可靠的弟兄把這裡守好了,如果有人出來打不過就不要硬拼,保命要緊。”
趙臣,“好,我這就去!”
一直到傍晚江葉紅才押着天王廟這些人回京兆府,京兆府上下開始盤問,忙得連飯都沒來得及吃,江葉紅累得眼睛快睜不開了,今晚怕是要一整晚不能合眼了。
巫長甯端來飯菜,“今晚先将就一下吧。”
回來後一直忙着審訊還沒來得及和巫長甯說上幾句話,江葉紅拉過巫長甯的手,“你怎麼說服裕王的?”
巫長甯臉上帶着柔柔的笑意,“自然是拿籌碼和他作了交換。”
江葉紅一怔,遲疑了片刻,“你拿了什麼籌碼?”
巫長甯遞上筷子,“那本天擁會的花名冊,可以保全永财巷的無辜之人不被牽連,可能對朝中局勢有些影響,但是有得必有失,我隻能做出選擇,保護那些更為弱小的人。”
江葉紅摩挲着巫長甯曲起的骨節,“阿甯,其實你一直有一顆善良的心,比我更有俠義之心,不像我空有一身蠻力其實也隻能靠一雙拳頭打打殺殺,能做的事微不足道。”
巫長甯,“我不懂什麼大義或者俠義,我隻是知道不能眼睜睜看着永财巷那些普通百姓淪為被誅連的棋子,複辟前朝的夢該醒了。”
江葉紅也隻是望着門口一聲長歎,他無法理解那個荒唐的複國夢,或許早已不是複國夢,而是為了自己謀求利益的手段罷了。
巫長甯,“先吃飯,待會兒還要忙呢。對了,今日和柳大人又說起了一些往事,陳宗清初入官場的時候曾和一位史官的女兒交好,據說兩人都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可是突然那女子失蹤了,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江葉紅草草吃了幾口,“和案子有關?”
巫長甯纖長的眼睫微微低垂,在眼底落下一片小小的影子,讓那雙琉璃般的眸子像是蒙了一層灰,一時間看不出情緒的轉合起承,“那名史官的女兒叫蕭雲玉。”
江葉紅拿着筷子的手頓了下,突然想到了什麼攥緊了筷子,“姓蕭?”
巫長甯擡起眼睛,點點頭,“嗯,姓蕭,我今日偷偷查了蕭流雲的案牍,她的父親原是永财巷的一米商,夫妻二人一直未有孩子,離開永财巷後靠着打柴為生,蕭流雲是六歲時候來得他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