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耀祖閃過這一念頭,慌忙想躲,卻已來不及。
獵犬将他撲倒在地,兇狠地瞪視他,龇牙咧嘴地低吠,鋒利的牙齒仿佛下一秒便要劃破他皮膚。
“走開!救命啊!”
陳耀祖吓破膽,大哭掙紮。
花草繁盛的灌木牆前,擺放着一張歐式矮桌。
幾位小姐少爺圍坐着。
其中一人嗤笑:“那是葉善吧?一條小狗狗就吓壞了,一點豪門世家的風範都沒有。”
“周義啟,你養的藏獒是挺吓人的。”一名少女勸阻:“趕緊讓它回來吧。”
“急什麼?旺财是在跟他玩呢。”周義啟翻了個白眼,“瞧葉善幾哇亂叫、毫無風度那樣,要我說就該提議蘇家,把他踢出聯姻候選,跟他競争都嫌丢人。”
“你說我?”
一道清亮的聲線響起。
葉善拿着一本書,施施然落座,“我回家帶了個傭人來,儀态沒教好,讓大家見笑了。”
“你!”周義啟瞪圓雙目。
他明明算好,葉善會走在領路仆人身後,所以下好命令叫旺财撲倒第二個人,借此讓葉善出醜,好除去一位競争對手,怎麼會搞錯!
葉善:“我?”
書中,他便被旺财咬過,于是剛才故意走慢,打定主意讓陳耀祖擋槍。
他臉頰五官精緻得像用高精度AI繪制成的遊戲建模,笑得微彎的眼眸映着晚霞餘晖,削弱了他長相本就不多的攻擊性,更顯天真明豔,連身後修建漂亮的花卉都黯然失色。
周義啟後牙槽快咬碎了。
他向來以漂亮自居,與葉善同為蛇系長相,本便是競品,何況葉善的天生麗質,無時無刻不在嘲諷,他花在臉上的那些錢和他為了瓜子臉受的削骨之苦!
嫉妒沖破理智牢籠,他先按照蘇家仆從的意思,叫回旺财。
陳耀祖從狗腿下爬出來,身體、頭發沾滿了泥土與青草,面頰滴着旺财的口水,擡頭迎上葉善笑盈盈的視線,從來習慣光鮮亮麗的他當場大哭,跑了。
爽!
葉善正欲倒杯紅茶慶祝,餘光卻瞟到,周義啟端着茶杯起身——
下一秒,周義啟佯裝手指不穩,杯子一歪,朝葉善潑去。
葉善一個蹬腿,連人帶椅成功避開。
滾燙的紅茶灑到桌面,他放置在那兒的書當即濕透——是他的複習課本,臨近期末,他特地趁着蘇家核實陳耀祖身份時,回房拿的。
雖然當代大學生有課本也未必複習得明白,但沒有課本,就一點心理安慰都沒了。
沒有心理安慰=這科,危!
“哎呀。”周義啟遺憾沒燙傷那張臉,但見葉善黑臉,又幸災樂禍:“手滑了。”
葉善深吸口氣,憑借他穩定的情緒,平靜站起身。
繼而,端起茶壺,兜頭便沖周義啟潑去,觸發連招般,又兩步上前一拳頭揮去,隻恨自己不是隻章魚,不能一秒鐘扇八個巴掌。
——隐忍隻會爽他人,穩定發瘋才爽自己。
“别激動!快來人啊!”
庭院亂作一團,少爺小姐們四散開,叫人拉架。
“怎麼回事!”
喧鬧驚動了不遠處的花房,隻見高遠帶着保镖迅速從裡跑來,指揮保镖粗魯拉開葉善,手指他鼻子,“你還鬥毆鬧事?葉家是沒教過你教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