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璟面不改色,說得極為真誠。不管顧言信不信,抛開内部已經顫得不能再顫的心,抖得不能再抖的手之外,他認為自己的演技還是很在線的。
顧言呢與他的反應恰恰相反,在聽到他說出這些看起來不像僞裝的話時,本能地覺得自己終于可以解脫。
“既然這樣,那你再住到我這兒就不太方便了。再有一周就要過年,我要回趟老家,你就在這個時間段收拾一下搬走吧。”
“這段時間你進步挺大,我想師哥也看在眼裡。最近我想明白了和你哥的關系,準備好好找個人過日子,既然要過正常日子,我必定是要帶人回來,他看見你在這兒,多少有點不方便。”
顧言說這些隻為添把火,希望傅璟聽了後會因為面子、脾氣,因為當下兩人提起的話題而潇灑離開,順帶留下一句,“你以為我想在你家待?!”的話。
兩人這樣都不對勁,互相防備戲耍,什麼時候算個頭?有這些閑工夫,不如好好想想怎麼提高公司知名度,怎麼早日完成對賭協議。
可惜,人的心思總是難猜,傅璟不但沒有按照他的意思走,反而丢下紙團抱着手臂,一副男主人的做派,居高臨下地對他說:“搬出去?搬到哪?顧言,你把我當什麼?上了我,玩夠了,想脫身?做你媽的夢!”
“我告訴你,我就在這住,不但要住,還要寸步不離地跟着你,我倒要看看是哪個不要命、不長眼的小雜種敢往你身上貼!媽的,來一個老子剁一個。”
“我還沒玩夠,還他媽的對你有興趣。你要是不怕我因為你搞出人命,那你最好聽話一點配合一點。”
“顧言,咱們兩個的事兒隻有我有提結束的資格,你,永遠沒有這個權利。”
說完,傅璟頭也不回的重新回到廚房添了一碗飯,逼着顧言吃了。
臨了還不服氣地又說了句:“你找小白臉這個想法,最好在天亮前消失。”
*
傅璟說到做到,每天幾乎除了上廁所外,可以說是寸步不離地跟着顧言。女的防得嚴,男的更不行!
不管是出去談生意還是私下聚會,傅璟強硬地給顧言定了“門禁”。
一旦超過這個時間點,回家必定是一場腥風血雨。有時候不滿了,甚至還提出了要和顧言一起回家過年的建議。
而顧言呢自然不會由着傅璟胡鬧,臨了回家,特意在傅璟的飯菜裡下了點藥,提前跑路了。
傅璟醒來時,顧言早登機了。
看着放在床頭櫃的留言條,他氣得将紙揉成一團,最後想起這是顧言留給自己的,又老老實實地将其展平,跑去書房找了本書夾了起來。
顧言不在傅璟沒地方可去,最後灰溜溜地回了家。
大年初四,成功說通哥哥解除卡禁後,傅璟連夜買了去顧言家的機票。
落地時已是清晨三點,找到顧言家小區将近五點,傅璟覺得老天都在幫他,因為他竟然看見了顧言。
天很冷,霧蒙蒙。
顧言穿得不算厚,在樹下小步伐地左右走着,似乎在打電話,周圍不時有升起的白霧。
傅璟沒帶行李,在他有意識走到顧言身後時,他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将外套脫了。
“對,我認識安恒董事的兒子,到時候請他牽牽線……”
聽着闊别良久的聲音,傅璟忽然明白了一件事。
衣服蓋到顧言肩頭,他得到了個滿意的驚訝表情。
“我這邊有點事,先挂了,等會兒再打給你。”
“下來打電話不知道穿厚點,顧總要是因為這個生病,算誰的責任?”傅璟沒給他詢問的縫隙,馬上說,“見到我驚喜不?”
顧言想将衣服還給他,被拒絕了。說又說不過,他隻能帶着傅璟先行去到電梯前的過道避風寒。
“你怎麼找來了?”
傅璟從見到人的那一刻就心猿意馬地很,電梯旁邊是安全通道的樓梯。
他勾了勾唇,拉着顧言往裡走。門關上時,吻再也忍不住。
顧言回應也不是不回應也不是,傅璟來得突然,他真的一點準備都沒有。
“顧言,幾天不見,還别說,咱去隔壁開個房洩洩火?”
顧言無語笑了,傅璟逮住機會撬開嘴唇,吻了個夠。
兩人分開時皆有些氣喘。
“‘難得假期,不想被擾’,”傅璟說了一遍紙條信息,讨好地問,“我有聽你的話沒來打擾,難道不該有個什麼獎勵?”
安全通道的聲控燈沒被兩人的氣喘喚醒,此時四周一片昏暗,但傅璟卻能準确又清晰地看到顧言的五官,甚至連顧言的睫毛都能看到。
真的是太久沒見了。
“你來找我就是為了這個?”
“男人都是下半身動物,不為這個……你想讓我為什麼?”傅璟突然貼近顧言,笑容燦爛地說,“難不成你想聽我說……我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