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贈劍以來,徐靖發生了明顯的變化。
尤其是看向伏玉的眼神,深邃而明亮的眸子專注地看着伏玉,用黑蛟匮乏的語言來表達:是一種平靜中帶着黑蛟看見魚片粥一樣的熾熱。
伏玉倒也沒有覺得不舒服,強大孤傲的黑蛟怎會被小小凡人逼退?黑蛟淡然與徐靖對視,凡人在他的威壓下往往撐不過幾息便紅着臉挪開眼睛。
哼,區區人類還想威懾他。
而在徐靖眼中,伏玉看向他的眼神如秋水傳波,是帶着嗔怒的撒嬌,是隐秘的勾*引,是拙劣的示愛。
徐靖臉紅,徐靖無奈,徐靖承受引*誘。
葬龍山的鳥兒每個早晨總能看見徐靖與伏玉親密的一幕。清風吹拂碧波,俊朗健碩的白衣男子仔細地為清冷絕豔的黑衣男子梳洗編發,長發在他虔誠的動作裡逐漸變成黑亮順滑的麻花辮。
不知從哪天起,徐靖總會摘上新鮮嬌嫩的花朵,裝飾點綴在伏玉的發間,有時是編制好的花環,有時是簡易但用心的花簪,有時直接将花朵墜在辮子裡...伏玉身上多了除黑白之外的顔色。
黑蛟最初并不習慣,可戴着戴着竟也喜歡上徐靖如此做,總是頂着一頭清香四處遊蕩。倘若哪日沒有簪花,黑蛟還會和徐靖置氣。
看着被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伏玉,徐靖心中湧上一股熱,他的心柔軟得仿佛要陷下去了。
塵世繁如花,唯卿入我心。
徐靖隻能看見伏玉的顔色。
徐靖承認了自己的心,縱容感情向伏玉流去,面對心儀之人,他愈發包容、占*有的欲*望愈發強烈。
二人在榻上越睡越親密,究竟是伏玉先挑起還是徐靖主動,已經不重要了。
開始是淺嘗辄止,徐靖會趁伏玉睡着後偷偷捏伏玉的臉,揉撫伏玉左眼下的黑痣,柔軟溫涼的觸感極好,徐靖恨不得天天把玩。他任由伏玉占領他的臂彎、他的胸膛。
徐靖的惡行被伏玉發現,他呆呆愣愣的感受到臉頰被*蹂*躏*的熱感。黑蛟的眼睛在夜裡睜得溜圓,他微微撐起身子,伸出一隻爪子搭在徐靖臉上,笨拙地揉捏徐靖的臉頰肉,像報複像懲罰又像愛*撫。
黑蛟很快就玩膩了凡人的臉頰,他放開徐靖可憐的臉頰肉,轉而抓住他的作惡之手,淡然閉目睡覺。
溫涼和熾熱相握。
作亂的凡人被黑蛟困住,心甘情願地、理所當然地栽在伏玉手中......
徐靖收下望舒劍的第二天,劍袋就被縫好了,望舒劍放裡面正合适,徐靖走哪兒背哪兒,是萬分重視。
他順便給伏玉縫了一隻,不過伏玉可以直接把劍融在丹田内,大概不會用。
而他,修為被廢,雖然先天劍骨仍在,卻是和凡人一模一樣,無法動用靈力。
“先天劍骨。”徐靖低啞吐出這四個字,眼神淡漠,隐有殺意。
上渠的手段,絕對不簡單,他離開的那一刻起,就是與整個紫霄劍派為敵。
他仔細檢查過自己的身體,斷裂的經脈已經休養恢複,丹田沒有受損,劍骨也完好。奇怪的地方在于他還是無法吸收靈氣,靈氣能夠短暫流轉于五髒六腑内,唯獨轉化不成靈力。
但徐靖無法接受自己成為廢人。
要重歸劍道麼?徐靖問自己。
他此生最厭恨劍道,他的幸與不幸都是因劍起,卻也掙脫不得劍道,他本就是為劍而生之人。
徐靖像少時一樣,重新拿起劍。這一次,他要做純粹的執劍人,劍隻随他心動而動。
徐靖練劍,伏玉來興緻了也會同他交手。黑白衣裳蹁跹飛揚,刀光劍影......結果毫無疑問,是伏玉大獲全勝。
凡人愈挫越勇,劍術穩紮穩打,逐漸呈現突飛猛進之勢。徐靖并不意外,他的天賦不論放在當今的哪個宗門,都是一騎絕塵。
天賦,加上曾經的經驗,重修劍道不是難事,唯一的阻礙是不能轉化靈力。徐靖用各種方法嘗試,仍是不得其解。
徐靖若有所思地看向伏玉,伏玉大概是不希望他下山。但不管怎樣,他都應該下山一趟了。
轉機出現在不久後,徐靖還未向伏玉提出下山的需求,玄風清回歸葬龍山了。
徐靖和伏玉正坐在屋外惬意地吃飯,一道陌生的氣息突然靠近。
“喲,我不在的日子,小黑條過得很滋潤嘛~”
輕快的聲音傳入徐靖的耳朵,他起身抽出望舒劍,警惕地看着眼前風流倜傥的藍衣男人,修為極高,皮相上看不過三十歲的模樣,可惜他無法窺探骨齡,不得知曉男人真實的年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