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白朝駒倒吸一口冷氣,他們在紫睛教的重地,可不能亂說話。他慌忙拉住公冶明的手,警惕地打量周圍,見信徒們一個個都擡起頭,雙眼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神人畢竟無所不知,他肯定在那裡,隻是不想見我們。”白朝駒也神神叨叨地說道,他看公冶明轉頭看着自己,眉頭微微皺起。
“神人自然不是想見就見,隻有七月十五,他才會顯出真身。”
一名頭發花白的老人說道,接着,他看了下倆人的裝扮,說道,“你們的事情辦完了吧,随我來。”
白朝駒心想,他是把自己當成先前派出去的刺客了,就埋頭跟着他走。
老人把倆人帶到西配殿,配殿裡坐着名不惑之年的男子,不知是不是白朝駒的錯覺,他覺得這男子和重明會的魏幫主長得有幾分相像。
“魏教主,他們回來了。”老人對那人行禮。
“事情辦妥了?”魏教主問道。
“回教主,倆人的喉嚨都被割開,心髒也挖出來喂給野狗了。”白朝駒粗着嗓子說道。
“嗯。”魏教主輕輕一揮手,身邊的老人将幾枚銀錠交予二人。
“退下去吧,下次有事再麻煩你們。”
白朝駒行禮告退,他走出西配殿沒幾步,又一個急轉身,拉着公冶明迂回到西配殿牆下。
倆人貓在牆角下,等殿裡的教主再說些什麼,但許久也沒有聽到聲音。
隻是看到教主從西配殿走出,走過長廊,走到走廊盡頭的門裡,嘭的一聲把門關上了,接着就是鎖鍊鎖上門的聲音。
白朝駒躲在長廊的柱子後看着,那門内是住所,若四目神人也在,他應當也住在那裡。
他感覺公冶明的手搭上了自己的肩膀,把自己往後用力地掰,說明他不想在這裡呆下去了,反正教主已經進去休息,查不出什麼有用的東西。
但白朝駒還不想放棄,都走到這裡了,不如進去一看究竟。他拽着公冶明的胳膊,湊到他耳邊,用隻有他們倆能聽到的聲音說:“我們可以翻牆進去。”
公冶明看了眼牆,紫檀寺的牆特别高,恐怕就是為了防止别人偷窺,周邊也沒有樹可以借力,就算有輕功,也很難上去。
“你會旱地拔蔥嗎?”公冶明皺着眉問他。
白朝駒自然不會,但他眼睛亮亮的,顯然是有了主意。他握着公冶明的手,胸有成竹地說道:“我們有兩個人呀。”
公冶明明白了他的意思,兩人疊起來站,指定能翻過牆去。他直接伸手摁住白朝駒的肩膀,擡腿就要往他身上踩。
“等一等。”白朝駒一把抱住公冶明的大腿,他這次不想當被踩的那個了。
“不是這樣嗎?”公冶明問他。
“上次我是看你年紀小,讓讓你。你已經踩過我了,這回該換我了吧。”白朝駒抱着他的腿不松手。
公冶明似乎有所領悟,他略加思索,随後面無表情地說道:“哥哥應該讓弟弟。”
“你特丫的!”白朝駒氣到爆粗口。
這個人,之前從來沒喊過自己一句哥哥,雖然白朝駒也不是很介意這些事情。但是,他居然在這種時候,以哥哥要讓弟弟的名義,逼自己讓他。
“不行!”白朝駒一氣之下,擡着他的腿把他摁在地上,指着他的鼻子說:“你現在身闆壯了,個子也高了,你得站底下。”
其實他的身闆不算壯實,也就是長高了點,肩膀寬了些許,總體還是偏瘦。白朝駒看他那雙清澈的眼睛直直盯着自己,又有些猶豫剛才的話。
公冶明默不作聲從地上爬起,半蹲着,指了指自己的肩膀,示意白朝駒站上來。
白朝駒暗喜地踩上他的肩膀,他動作很輕,生怕把底下的人踩塌了。
但他還沒站穩,就感覺自己忽然騰空而起,升起得很快,他腦袋頂到了長廊的屋檐,發出“嘭”的一記悶響,撞得他眼冒金星。
“你别把人都引過來了。”公冶明舉着他,很小聲的抱怨道,心想這要是換成自己,肯定不會這樣粗心大意的。
白朝駒吃痛地捂着腦袋,心想這人一定是故意的,他自知理虧,隻能惡狠狠地瞪了眼敲腦袋的房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