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一個不知名的人。”白朝駒模棱兩可地回答道。
獅姑娘并不滿意這個回答,她手一甩,帶火的鞭子又揮出來,直擊白朝駒胸口。白朝駒急急後撤步,雙手順勢将劍舉在胸前。這是善水七式裡,第二式水流雲散的起手式。
她知道善水七式!白朝駒警覺。
“你要是不肯說,我就殺了你!”獅姑娘吼道,她手中鞭子的火勢又大了一圈,狠狠地往白朝駒面頰襲來。
“是善水七式!”白朝駒說道,他見那鞭子堪堪側了下,掠過自己頭頂,狠狠擊打在自己身後的樹上。那樹幹被硬生生地攔腰抽斷,整個樹冠側倒下來,發出巨響。
“你可認識聞秋生?”獅姑娘問道。
“有幸見過他一面。”白朝駒拿不準她了,她把“聞秋生”三字念得格外用力,好像記恨于他。但她又很關心自己的劍法,她究竟是關心聞秋生?還是敵視聞秋生?
“是他教你的劍法?”獅姑娘又問道。
“是他教給另一人,另一人教給的我。”白朝駒說道。
他說得其實也沒錯,聞秋生那時候已耳聾眼瞎,四肢全廢。是公冶明按聞秋生的口述,把劍法複原出來,再教給自己。
“另一個人是誰?”獅姑娘又問道。
“是……是……”白朝駒慌了,他不知道該不該把公冶明說出來。既然這獅姑娘也是朝鳳門的人,那她肯定會見到小老鼠。
她若念及聞秋生的舊情,興許能保他一命;可她若是對聞秋生有仇,沒準會遷怒于他。
“我知道了。”獅姑娘忽地收起了鞭子。
她知道了?難道她已經猜到自己和公冶明的關系?
也對,她也參與過雷神殿聚會,自己在聚會裡企圖保下啞巴,這太明顯了。而她肯定也知道小老鼠被毒啞過,輕而易舉就能聯想到。
該不會,小老鼠被師父抓走,也是她走漏的消息?
白朝駒眼神一橫,舉起手的劍,就要往她身上刺去。但獅姑娘隻是輕巧地一甩鞭子,就将他的劍鋒推開。
“憑你的本事,還傷不了我。”她說道,“念在秋生的舊情上,我放你一馬。你趕快躲得遠遠的,别讓仇懷瑾親自找到你!”
和秋生的舊情?白朝駒暗自松了一口氣。他看獅姑娘三兩步消失在了遠方,轉頭一看,雞兄吓得癱軟在地上。
白朝駒快步上前,纏着他的胳膊放在自己肩膀上,把他從地上拖起來。
“我們得趕緊走,不能再浪費時間了!你還能不能動?不能動我背你。”
雞兄看他小腿上鮮血淋漓,知道他也是強撐罷了,就把胳膊從他手裡抽出來,試探地邁了步,腿卻抖得像面條一般。他深吸了口氣,腿總算抖得不那麼厲害。他又顫巍巍地往前走了幾步,大抵是沒事了。
“那娘們太吓人了,我還以為你也要沒命了。”他終于說道。
“我可真是運氣好,她放了我一命。”白朝駒感覺到,小腿方才受傷的位置,越發地疼痛難忍,幾乎連站都站不穩。
“快帶路!”他對雞兄催促道,“要是再來一個,我們可都得把小命搭進去了。”
“不會再來了!”雞兄忽地湊在他耳邊,很小聲地說道,“因為我們到了。”
他指了指不遠處屹立的兩個石碑,那是野墳的墓碑,埋在雜草從和山壁的縫隙裡,根本不引人注意,就算被注意到,也沒人會刻意過去查看。
雞兄走過去,敲了敲墓碑,在山壁上摸了會兒。隻聽嗡嗡震動聲傳來,那兩個石碑中間,竟然出現一道暗門。
“在這裡頭,從前可是帝王墓。這出口,還是我改造的。”雞兄得意地對白朝駒介紹道,“這暗門隻是第一道防線,若是不知情的人進來,不按我的路線走,連門都摸不到,就會悄無聲息地死掉。”
白朝駒警惕地看着他。
“小兄弟,你别慌嘛。”雞兄拍了拍他的肩膀,“你都身為十二相了,是我老大選上的人,我不會害你的,也沒那膽子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