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藥不急,”玄蕭将頭枕在巫銘頸窩中,嗅着身後靠着的人發絲上帶着的沐浴過後的朦胧水霧:“明日我需去趟塘沽鎮,估計會在那兒待上個十天半個月,你在家裡等我,幫我料理逆命閣中事。”
巫銘聽後卻說:“你又要将自己置于險境,我不同意,我要與你同去。”
玄蕭聽着巫銘強有力的心跳,語氣輕松:“接個人而已,哪來什麼危險?”
“你實話說,單單是接人麼?”巫銘直接欺身将人摁在床闆上,居高臨下地壓制着玄蕭:“當年參加了那場清談的國子監學生,才是你真正的目的吧?”
“你……”
“别問我怎麼知道,動靜那麼大,藏得住麼?你不該什麼都憋着,不與我說,在你眼裡,我就那麼靠不住,事事都要你出頭?”說罷,他吮上了玄蕭的喉結,膝蓋頂在玄蕭腿間,将人死死箍在懷裡。
玄蕭被這麼一折騰,剛剛放松了的神經,又重新緊張起來:“我是不想牽連你,此行……”
“什麼叫不牽連我?檄文是我寫的,江湖人是我召的,利用了我的人,就在那群人當中吧?”巫銘眯起眼睛,唇舌一路向上吻着,二人唇齒相碰時,玄蕭竟從他眼裡瞧出了殺意。
“我已安排妥當,以秘庫為借口突破,不止是收拾那幾家手長的,目的更在試探池彥。”兩人鼻尖抵在了一起。
“山千仞不是承認了當年局是他做麼?為何還要試探池彥?”巫銘說罷,又向下蹭起了玄蕭的喉結。
玄蕭喉結上下滾了滾:“山千仞在東都紮不了多深,能将手伸進國子監,不是他能憑一己之力辦到的,這回我将宣帝密而不發的接人行程暗中傳出,藏在國子監裡的人便動了身,而池彥那邊,我卻一個字都沒提。”
巫銘含住玄蕭的喉結,含糊道:“是不是他都不重要,池彥終是要殺的,你還是不說實話。”說完,巫銘直接一口咬上了玄蕭的喉結,虎牙鋒利,直接刺破了玄蕭的皮膚,一股腥甜灌入巫銘口腔。
“啊……”玄蕭被咬狠了,從喉嚨裡艱難地擠出嘶啞聲:“疼……”
“你還知道疼?”巫銘松了口,玄蕭喉嚨上還留着兩排帶血的牙印:“那你被千刀萬剮的時候怎麼不知道疼?”
溫熱的液體滴在玄蕭臉上,玄蕭這才發現巫銘竟是哭了。
“抱歉……阿銘。”
“你不用道歉,那三千刀,我當你還了。”巫銘撫上玄蕭的臉頰:“自我沖破化境,徹底與你心髒融合後,探見許多自己不曾有的記憶。”
玄蕭一驚,心虛問:“探見什麼?”
“你不是凡人,對麼?我們在武高祖陵中,夢裡那李篪,就是你,在盛樂夢境裡的樂師,也是你。”
“既然知道了我是妖怪,你不怕麼?”問出這句話,玄蕭還是有些忐忑,畢竟他叫巫銘見着過自己封印着的元靈,那模樣着實吓人又惡心。
“你心在我這,你是妖怪,那我也是,你這老妖怪,裡裡外外我都探過,我怕什麼?”巫銘說着,又開始對玄蕭上下其手。
玄蕭擋開他的爪子:“少來,你都知道了些什麼?”他推開巫銘,穿上中衣。
巫銘被他推到了床了一側,他也穿上了中衣:“你就這麼不希望我知道你的事?我的一切你都知道,你卻不讓我了解你,我所求隻不過一個坦誠相待,誰要你獨自做那麼多?你若把我當做你的人,就該與我說清楚!”
玄蕭眉頭緊了一瞬,又瞬間松開:“行吧,實話與你說了,我這回去塘沽鎮,是去殺人的。”
“你是怕我阻攔?”巫銘抿了抿唇:“若是過去,我是會攔你的,可自北疆戰事起,将士們屢屢被賣,我也險些死蠻子手上,這事不能就這麼過去了。”
“沒這麼簡單,你最好還是别摻和,畢竟玄铮手上還摁着我一個‘欺君’的罪名,他目前看來雖然還算信我,但也保不齊哪日不想用我了,便一腳把我踹開。”
巫銘自己穿戴整齊後,也給玄蕭穿戴起來:“你是說,他是想重用鶴霜梧,但是不會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