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甲師和建模師這種硬技術的位置大概不行,機甲作戰系的幾個候選人她估計打不過。醫療兵?她不會覺得我在羞辱她吧?
燕嶼突然想起來一個盲點,連忙發給範究:“對了,老師。蟲族應該不會參加聯賽吧?”
範究:“……你想什麼呢,當然不會。”
*
而另一邊,蟲族也有學生正在星網上刷積分。
副本内。
桑蒂拉納蟲翅收攏,這一次随機生成的副本對象是星獸。能在星球間長途奔襲的龐然大物即使是蟲族也感到棘手,他有些脫力地坐在屍體旁。
池澗西的機甲在他身旁降落,剛剛就是他給了星獸最後一擊。
黃藍雙色眼睛的蛾種目光投注在半人魚身上,等待系統結算期間,他冷不丁開口:“那天是你在偷聽對嗎?”
他是指和安绛在後山交易那天。
那天阿拉裡克沒有嗅到人味,他卻嗅到了人魚身上那股熟悉的水腥氣。隻不過他選擇了保密。
他一直在等池澗西來問他,可是半人魚卻表現得若無其事。再結合安绛的異樣,他立刻猜出來發生了什麼。
半人魚臉色刷得白了,他說:“對不起。”
可是他作為半人魚有什麼辦法呢?從人類探索到人魚的母星那一刻開始,人魚的悲慘命運就開始了。
作為被文明征服的那一方,人魚族甚至争取了很多年才終于被承認為智慧生命。
“我隻是害怕。”以溫順美麗聞名的人魚眼裡盈滿了淚。“人魚是人類聯盟的三等公民,我們一直被技術封鎖着。我走了很遠很遠的路才能到你面前,桑桑,我承擔不起一點風險。”
這句話讓桑蒂拉納想到了蛾族,他們和蝶族同屬鱗翅目,但戰鬥力卻天差地别。他們的生存之道也是如此,小心翼翼地依附于強者。第二次内戰後,雄蟲一上台,他們就立刻更換了立場,向雄蟲俯首稱臣。
這不怪他,這是弱者的無奈。
人類、雄蟲,任何在殘酷的宇宙中搏得地位的生物,都不是慈悲的施舍者。桑蒂拉納眼底仿佛又暈開了血紅。
“我沒有告訴其他蟲。”
池澗西立刻又道歉:“對不起。”
小夜蛾想了想說:“那你給我唱首人魚的歌吧,唱完我就原諒你。”
“好。”半人魚碧藍的眼睛裡波光粼粼。
他繼續說:“你這麼努力,是想去參加軍校聯賽嗎?”
半人魚點頭:“我想爬得更高一點,聲音更大一點。隻有站得夠高,才能幫助我的族群獲得更多尊重。”
年輕的雌蟲看着掌心的紋路,不知想到了什麼,他于是說:“那我會幫你的。”
他們退出随機模式,選擇無盡模式。這是設計出來給機甲作戰系鍛煉的一種模式,裡面是無窮無盡的敵人。
宇宙中人類的敵人有很多,從智械生命到星獸,蟲族當然也是其中一個大敵。這種比賽的初衷就是幫助軍校生熟練地面對敵人,因此裡面的關卡自然會有蟲族。
選擇無盡模式,蟲族戰場。
哪有人能比蟲族更熟悉蟲族的呢?更别提這還是為了适應學生實力而調低了難度的建模。
桑蒂拉納甚至沒有爬上機甲,直接蟲态化,白膜覆蓋住他的眼睛,花白的蛾翅扇動,下一秒他已經撲進了蟲潮之中。
幾個小時之後,同樣來虛拟艙刷分的同學們偶然看見兩人飛速上升的積分,臉上是相同的茫然。
“……積分賽什麼時候也可以開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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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發現了一個刷分bug。”不正常的積分上漲速度最終被百思不得其解的同學們舉報了,而了解完事情真相後,燕嶼受到了啟發。“蟲族是人類的敵人,我們打蟲族難度很大,可他們自己打自己的話,效率就很高了。”
尤其是《模拟戰場》複雜的積分規則。
單系學生有單系考核項目,比如機甲系可以隻用畫圖紙造機甲得分。這種積分不超過三位數,一般學生平時也是選這種項目得分。
還有考驗綜合素質的副本,其中積分獎勵最高的副本就是複刻真實發生過的戰場案例。普通綜合副本積分不超過1000,戰役複現這種綜合素質要求極高的副本,後面的零要翻個倍。
能在經典戰役中得出優異成績的學生不多,但如果換做蟲族來,他們可比人類了解自己的排兵布陣,也知道當時他們作為敵對方是怎樣調兵遣将的,刷起來那不是手到擒來?
正糾結着他們一個年級的學生怎麼在一學期内刷完人家四個年級用三年刷完的積分。沒想到這麼巧就發現了這個bug。
現在的問題就是。
“有沒有一種可能,就是蟲族莫名其妙願意幫我們刷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