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發誓此生要孤獨一生的蝙蝠俠，從來沒有想到過自己的子女運會這麼的好，年輕的時候四處撿孩子，上了點年紀，不想撿了，結果新生孩子又開始紮堆的往家裡送。

聽到奧羅拉的話之後，蝙蝠俠皺了皺眉，并決定把這個弱小的胚胎帶走，三人拿到資料之後便離開了這裡。

回去的路上，幾人一直沉默，氣氛貌似變得越來越奇怪，傑森察覺到了兩人的氛圍有些奇怪，于是加快腳步，趕緊離兩人遠一點。

奧羅拉看向身邊的蝙蝠俠有些迷茫，他對此有些不理解。

“你怎麼了？我不是回來了嗎？”

經過漫長的相處，奧羅拉敏銳的感覺到身旁人的低氣壓，以及圍繞在身邊濃厚的不愉快。

“我沒有做出選擇，我很抱歉。”

“你是說那個傻缺一換一的智障問題？你要是做了，我能笑話你一輩子，他這話都沒有根據，虛無缥缈的借口，你就能笃定我被對方抓住了，并且命懸一線，即将飲恨西北？”

“不，這不一樣。”

蝙蝠俠的内心深處陷入了糾結，他确實明白這個道理，貓頭鷹法庭那些所謂的獻祭一換一，說的完全沒有任何邏輯，但人貌似總是這樣，一旦牽扯到了親情或者深厚的感情，總是會有些猶豫，或者迷茫，尤其是這世界上最恐怖的感情——愛情。

它貌似有一種無與倫比恐怖的力量，可以讓人改變自己的性格，可以讓人不斷的低下頭顱去磨合，以至于原本應該第一時間拒絕，并向下探索的他，竟然在那一瞬間猶豫了。

布魯斯知道這問題99%估計是假的，怎麼可能會這樣？與此同時，他的内心卻控制不住的飄向了那1%，如果對方說的是真的呢？如果因此奧羅拉真的死了，那該怎麼辦？

布魯斯這輩子已經失去了太多的東西了，他失去了自己的父母，失去了年少的自己，又在年少時遇到了傑森，雖然在奧羅拉的幫助下對方複活了，但死亡終究是像一條模糊的線一樣，會将死過一次的人和存活在這世上人劃成了兩個界限。

也許他們的關系并沒有明顯的改變，在危機時刻依舊可以将後背交托于對方。

但布魯斯知道他們回不去了。

他沒有去複仇，他并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強大，所以他沒有去殺掉小醜，這是屬于他的慚愧，這是他應得的。

如果傑森痛恨他埋怨他與自己疏遠，這都是他心甘情願的，因為這是他應該的，所有人都要為自己所做出的一切選擇，付出代價。

那奧羅拉呢？

世界确實永遠比所有人都重要，但真當那個選擇題真正降臨到每個人頭上的時候，所有人都會陷入沉默的，

你該如何去做那個選擇？為了一個人還是為了這個世界？

為了一時的頭腦發熱，還是為了更長遠的目标，沒有人可以做出那個清晰的選擇，蝙蝠俠不恐懼犧牲，不恐懼死亡，當他踏上這條路的時候，他就沒有想過明天，和那所謂的更美好的未來。

但他更恐懼的事情是别人因自己而死，自己令他人而死。

他不想成為這世界上最沉重的詛咒以及那個最黑暗的符号，他不希望别人的性命系于自己身上。

“這是不公平的。”

奧羅拉看向身邊的蝙蝠俠，突然覺得有些可笑起來了，他和對方已經認識十幾年了。

最開始的時候兩個人彼此見彼此的笑話，他見過最年輕的蝙蝠俠，那時對方才剛剛踏上自己人生的道路，中間他們也有很多磨難和旅程，但最終也走到了今天，他看向對方這樣之後隻覺得有些好玩。

“你實在是太有意思了，親愛的，剛談戀愛的時候你不矯情，現在都快老夫老夫了，你開始矯情上了？”

奧羅拉并不理解對方的腦回路，但同樣他也為此感到擔憂，畢竟奧羅拉知道布魯斯之所以變成這樣，最根本的原因是因為他自己身上的隐瞞。

如果他将自己的全部，全都告訴給布魯斯的話，對方也許根本不會擔心他的安危吧，但在這個世界上誰沒有秘密呢？

他們都對彼此心知肚明，所以對于更深的那一層東西再挖掘又有什麼意義，布魯斯隻要知道自己是對方最牢固的那個缰繩。

這個世界上最偉大的偵探，做了人生中最合算的一場交易，他心知肚明，在哥譚的那個巷子裡，他和對方第一次相遇的時候，命運的轉盤就悄悄的改變了原本混亂的軌迹。

他用自己閃耀的靈魂，以及一段感情綁定了一個強大的神明，讓對方低下頭顱，願意與他站在同一戰線上。

“行了，讓我們回到正題，你去哪裡了？奧羅拉。”

傑森真的是受不了兩個人像未成年吵架一樣的奇怪對話，随後問向奧羅拉，最關鍵的問題，對方既然真的失蹤了，那麼對方到底去了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