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的向那邊走去，而年幼的布魯斯停止了哭泣，擡頭望向這個奇怪的人靠近自己，蝙蝠俠蹲了下來，他的手摸向了自己父親的身體，現在是冬天，所以體溫會下降的比較快，皮膚并沒有完全變硬，尚有幾分彈性，從所感受到的溫度和觸感，死亡時間不超過半個小時。

年幼的布魯斯睜大雙眼，看着面前這個穿着奇怪衣服的人，他應該尖叫或者逃跑的，但不知道為什麼，當他看到那兩個尖尖的耳朵和那個蝙蝠的标志的時候，他竟莫名其妙的有些安心。

“你……你是殺手嗎？”

“不。”

“蝙蝠俠，保持冷靜……”

“半個小時，你覺得他會跑多遠？”

“……”

看到此時此刻的蝙蝠俠，愛麗絲隻是沉默，她該說什麼，繼續勸對方保持冷靜嗎？這未免有些太高高在上了吧，如果換成是自己的話，再次目睹自己父母的死去，難道真的可以做到沒有一絲觸動嗎？

蝙蝠俠感覺自己的大腦非常清晰，他記得那個人的名字，又或者說他此生此世都不會忘掉對方，喬.齊爾，一個初出茅廬的搶劫犯。

“正義會降臨的，布魯斯韋恩。”

蝙蝠俠看向年少的自己說出了這句話，站在身旁的愛麗絲抿住了嘴，還沒等她開口說什麼，警車的鳴聲響起。

“有人報警了。”

蝙蝠俠一把拉住愛麗絲的手臂，愛麗絲回頭看向悠長巷子裡，依舊跪坐在原地的布魯斯，而布魯斯呆呆望着兩人離去的方向，見狀愛麗絲大喊道。

“别害怕！布魯斯！你會堅強起來，會成長，會成為一個頂天立地的大英雄好，不要讓今天的夜晚成為你永久的傷痛，相信你自己，未來的你可是會戰勝一切的困難，拯救這個世界的！！！”

蝙蝠俠對于愛麗絲臨走前的喊話并沒有什麼表示，隻是繼續帶着對方，向遠方走去，但愛麗絲冥冥當中總覺得有些不對，雖然他們是因為沒有合法身份逃離現場，但她為什麼總感覺，是蝙蝠俠帶着自己即将展開千裡尋仇。

“這一切都很荒謬。”

聽到蝙蝠俠的話，愛麗絲并沒有回應，她覺得此時此刻她應該隻做一個傾聽者。

“我的父母一直堅信能把這座城市變得更好，所以他們一直在努力的做各種慈善，就像現在已經長大的我一樣在做這些事情，但這座城市是一張深淵大口，無論你在這裡撒下多少财富，又或者是付出多少心血，它都會照收不誤，然後不會有任何改變。”

“好像隻有以暴制暴或者是比他更黑暗更恐怖，才會讓這座城市稍微膽怯一點，好沒有那麼過分，這座城市不歡迎仁慈與善良，它隻是單純的希望被征服，它渴望每一個人在這片土地上狂歡尖叫，将自己的鮮血和□□靈魂奉獻在這裡。”

“所以才會出現小醜？”

“不，愛麗絲。”

蝙蝠俠看向對方，愛麗絲能看到對方的眼神，那是什麼樣的眼神？一望無際的平靜。

“不要為布魯斯感到憂傷，愛麗絲，這是他必須走過的路，你要記住你最重要的任務，這個世界比什麼都重要，你甚至可以舍棄掉我，憐憫和仁愛隻會毀掉你自己。”

蝙蝠俠知道自己這話說的無比絕情，他害怕愛麗絲因為年少時的自己，或者是顧及到他所謂的感受，而去舍棄一些什麼，又或者說是分散自己的精力。

他們來到這裡，唯一的目的就是用僅有的機會去找到逆轉的鑰匙，以及對方口中所謂的結盟，蝙蝠俠知道一定有很多坑在裡面埋着的。

聽到蝙蝠俠所說的話之後，愛麗絲低頭揉了揉自己的臉，擦去了眼角的淚水。

“但是目前的“你”還沒有長大，我們要等上好幾年才能找到莉索爾韋恩。”

現在的布魯斯才這麼小，最起碼得十二三年之後，莉索爾韋恩才能出生，再加上莉索爾韋恩長大的話，将近30年。

如花少女都能熬成50老太，蝙蝠俠也都成七旬老漢了，到時候他們兩個能幹什麼？貓頭鷹法庭來了，他們能戰鬥嗎？

恐怕是直接躺在地上，現場訛對方，好把對方吓得再也不敢來犯吧，想到這個畫面之後，愛麗絲有些崩潰。

“我們應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