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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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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德堂門口挂有一副“懸壺濟世守本心,妙手回春醫沉疴”的對聯,橫批“仁心仁術”,鋪子内井然有序,藥香滿堂,常能聽見病人或客人交口稱贊之聲……

我想到那“仁心”二字,倏然放下心來,最後鄭重告知陶文睿:“好生對待杜鵑,若她受了半點委屈,我定饒不了你。”

回去之後,我取出杜鵑的白契親自交還給她,并對她說:“杜鵑,這麼多年你在富察府做事,樁樁件件盡心盡力,我都看在眼裡。但說到底你不能跟我一輩子,我也不願耽誤你的終身大事。我知你與陶家二公子兩情相悅,便托了媒人正式說親,好讓你是明媒正娶,不知你意下如何?”

我其實是明知故問了,杜鵑當然樂意,隻是女子容易羞怯,她紅着臉低着頭,不敢應聲罷了。

【1752年】

這場婚事前前後後忙活了三個多月,又趕上過年,府裡要操辦的事情太多,最終是在乾隆十七年仲春時節某一良辰吉日,杜鵑帶着我為她準備的厚厚的嫁妝,嫁入陶家。

身邊少了個可以說話的人,我一時間有些不習慣,總覺得這偌大的府裡冷清了許多,但想到杜鵑終是覓得好歸宿,便也能心靜幾許。

然而,這份心靜到底是被傅恒打破了。

那日我帶幾個孩子在院子裡放風筝,傅恒步履輕盈飒沓而來,滿面喜色,還喚了我一聲:“爾晴!”

我眼皮子一跳,忙将手中的風筝線交給下人,迎上去慎之又慎地問:“何事?”

“我有件事想同你商量。”傅恒将我帶至廊下人少處,舒了一口氣後認真地說,“青蓮亦是該成婚的年紀,我想……”

我控制不住地冷了臉,嘴上不肯認輸般打斷傅恒的話說:“好啊,她預備幾時入府?需要我籌備什麼?”

傅恒怔了怔:“你在說什麼……”

我緊抿着嘴唇,同他無聲對峙。

傅恒瞧我這樣子便有點不敢再說了,躊躇半晌才解釋道:“我是想着,杜鵑離府嫁人後,你一人孤悶,便叫青蓮來你屋裡伺候。而且她也早已過碧玉之年,可否請你也幫她尋一個值得托付的良人?像你幫杜鵑那樣。”

我難得聽傅恒說完一整段話,卻是又驚又怒,心頭氣憤難以抑制,盯着他看了許久,冷聲道:“我看你最值得托付了,不如讓青蓮嫁給你,她來這院兒裡,我走!”

我撞開眼前這個惱人的家夥,奪步進屋關門上鎖,收拾好包袱當日便離府去了喜塔臘家,順便挑了個新的丫鬟桃钏貼身伺候。

喜塔臘來保已年逾古稀,甚少過問小輩之事,加之此前我未回過他一封書信,他更不願理會我這個不讨喜的孫女,随随便便打發了我。倒是喜塔臘成麟,來保之子、爾晴的叔父,見了我極為不悅。

爾晴阿瑪早故,額娘又在家中毫無地位,最終落得氣病而亡的下場,成麟便總盼着爾晴也出點什麼事,最好直接一命嗚呼,如此一來他的女兒便成為實質上的嫡孫女了,今後可嫁給更好的人家做當家主母。

想必成麟是覺得我在富察家不受待見,被人氣回到娘家,眼下連裝都懶得裝,當着我的面兒便質問下人:“她怎麼在這兒?”

我才不慣着他,趁下人回答之前開口嗆道:“祖父尚且健在,這裡何時變成了叔父的私宅而非喜塔臘家老宅?怎麼我還回不得嗎?”

大概沒想到爾晴會反擊,成麟先是愣了片刻,随即尖言冷語起來:“喲,這當了貴夫人真是今時不同往日啊!”說着從頭到腳仔仔細細打量着我,愈發陰陽怪氣,“富察夫人,您不好好在富察府呆着,跑回娘家作甚?”

我知成麟慣愛聽戲,興緻來時還會扮上一出,遂道:“叔父今兒唱的是哪一出啊?土地爺打城隍嗎?”

——管得真寬!

言罷,我頭也不回地回去爾晴阿瑪和額娘生前居住的那間老院子,徒留成麟一人在原地吃癟。

說來成麟并非隻會呈口舌之快,其人極善騎射,當年乾小四後悔下旨斬殺舒赫德,便是成麟快馬加鞭、日夜奔馳三百餘裡追趕使者攔下了旨意并攜诏回京。不過傅恒曾提過喜塔臘成麟好結交朝臣,若不有所收斂,今後恐會授人以柄、落人口實,被人扣上結黨營私的帽子。

看來還是對其敬而遠之的好……

啧,怎麼又想到傅恒了!

我加緊步伐走進老院子,見此地久無人至已四處蒙塵、荒草紛亂,不免感到凄涼:傅恒待爾晴平平,喜塔臘家亦不過如此,雖有新宅舊院,終究無家可歸,到哪兒都逃不開那種寄人籬下之感……

我慨歎須臾便親自動手收拾起來。桃钏手腳勤快,和我一起忙活着,用了整整一日總算把老院子打理妥當。

入夜,我坐在廊下賞月,一靜下來便又忍不住琢磨:傅恒到底抽什麼風,竟要我給青蓮說親?還真當我是媒婆了!他不怕我把人賣到暗娼館裡去嗎?再說青蓮心裡面裝着誰,傅恒會看不出來?

這破事兒,找與不找都逃不開兩頭落埋怨,當真是故意惡心人!

【1752年4月】

想來傅恒并不明白我因何生氣,對我更是心存怨怼、懶費口舌,連見都不願意再見我,我住在喜塔臘家的這些日子他一次也沒來找過我,喜塔臘家上上下下都在看笑話……

可惜,我從未真正将自己看做是喜塔臘家的人,旁人的異樣眼光和口舌非議對我造成不了任何影響。那些人愛看便看、愛議論便議論,我無所謂,日子是過給我自己的,不是過給他們的眼睛和嘴巴的。

我過了一段清清靜靜的日子,自個兒心裡舒坦了才最重要,且因我從不曾表現出分毫的難過或憤懑,内宅裡的那些好事之徒終歸失望。

桃钏年紀雖小,内心卻強大,見我不理會流言蜚語,她便也不多言。此外她還十分機靈,我隻暗示了兩句,她便知跑去東安門打探消息,回來後又旁敲側擊地禀明于我。

我倒不是想知道傅恒的近況,隻是好奇紫禁城裡又發生了什麼事。

按照本來的發展,魏璎珞應當借祭典之機鸩殺爾晴,可如今諸事皆有變動:傅恒隻身入宮參加祭典,未帶我一起;蘇答應在冷宮日夜受奴才們的折辱,那拉氏并未殺她……如此種種,我須得探聽一番才好應對。

結果旁的是非糾葛無甚變化:先是葉天士因私自變賣蟲蛀藥材受了罰并牽扯出魏璎珞偷服避子湯一事,乾小四一怒之下将其趕出宮;後有魏璎珞再次失寵,卻以茹素、抄經等手段讨好了太後,尋到新靠山;再則,那拉氏用一封書信暗中挑撥乾小四與太後的關系,令太後氣至中風。雖然後來誤會已解,可魏璎珞陪太後前往圓明園養病,後宮中再無與那拉氏争寵之人,那拉氏獨承恩澤,于今年六月誕下十二皇子永璂。

至此我徹底明白了:傅恒是甯可輾轉于東安門和圓明園,也不想來喜塔臘家尋我……

時下赤日炎炎,火雲如燒,桃钏端來一盤豆沙酥山讓我解暑。

我淺嘗一口,頓覺寒意四竄,百念灰冷,一貫貪涼的我自此再不敢碰半點兒冰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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