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工的聯絡器質量太好了,即使被炸飛了,也沒有壞掉。
總隊隊長焦急又唠叨的聲音從聯絡器裡面傳出來:“特工?!特工請應答!特工請應答……我的姥天,她肯定又沒帶護身罩……”
無人應答。
半空中飄着許多紅色的小火苗。
在黑漆漆的森林中,小火苗茫茫然地飄啊飄,找不到方向。
“呵……”天上傳來一聲輕笑。
一陣輕風吹過來,将火苗聚在一起。
小火苗們互相看了看,高高興興地抱成一團,凝成一隻“大火苗”。
巫圖從天上落到地上,變出一個白色的光球,照亮四周。
“炎老師,晚上好啊!”她說。
大火苗——炎又也,被巫圖吓了一跳。
她搖曳幾下,變作人形,尴尬地抓了抓頭發,小聲說:“巫……巫同學,晚上好啊!您——你也來幫忙啊?”
巫圖把她撿到的聯絡器交給炎又也,笑着說:“我就幫了一點小忙。大家都很厲害——你也是。”
“啊……是……是嗎?”炎又也心虛地收起聯絡器,給自己用了一個清清術,臉紅地說,“對了,炸彈……”
“都凍起來了。”巫圖幫她理了理頭發,說,“你撿到的,是另外一個,也是最後一個。”
“那就好!沒想到除了起火點,這裡還有一個炸彈。”炎又也晃了晃腦袋,拿出一條濕毛巾蓋在頭上,給自己醒醒神。
然後她踮着腳,在巫圖身邊悄悄地說:“巫同學,剛才我看到天上有個人——是她放的火嗎?”
巫圖搖搖頭,看向夜空,說:“剛才,她也幫忙了。白曉漁說得沒錯,月崖的吸血鬼——有兩夥人。”
炎又也退開一步,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心想:“‘白曉漁’是哪個?‘月崖’又是什麼東西?”
兩人往前走 ,準備離開森林。
白色光球飄在半空,一直跟着巫圖。
此時,天上的空間忽然扭曲了——一個金發女人出現在空中。
她穿着幹淨又整齊的白色衣服,腳下有一雙紅色的鞋子。
她主動飛下來,落在巫圖身後,說:“這位閣下,請留步!”
巫圖停下腳步,轉身問道:“你有何事?”
“閣下,我叫‘莫古爾’,是個吸血鬼……”
炎又也看看巫圖,又看看金發女人,恍然大悟地想:“巫……巫姥姥剛才的話,就是說給她聽的呀!不過,‘蘑菇兒’?噗——”
炎又也憋着笑,對巫圖點點頭,轉身飛走了。
莫古爾疑惑地看了看炎又也的背影,擡頭看着巫圖,問道:“您,是否姓——‘巫’?”
巫圖挑眉,微笑着點頭。
莫古爾眼睛一亮,說:“關于您的事,我是聽羅波爾講的。想必,您猜到了我的身份……”
巫圖點頭。
莫古爾說:“我想問問您,蔔一司是不是……嗯……還活着?”
“你這樣問——你知道她被咬過?”
莫古爾幹笑:“實不相瞞,就是我——咬的。所以,有件事我覺得很有必要告訴她。她有沒有……變成吸血鬼?”
“是的——沒有。道歉的話,最好當面對她說;其它的事,我可以代為轉告。”
“是其它的事。”莫古爾尴尬地說,“請原諒——我剛才偷聽你們說話了……您知道‘白曉漁’和‘月崖’,肯定也知道了我族的來曆。
“我今天是跟蹤‘都孚爾’——嗯……一個有點健忘的科學家——我是跟着她的‘雄’下屬進來的。然後我發現一隻灰老鼠……
“那個雄的家夥,叫‘灰灰爾’。既然佗把實驗體放出來搗亂,那實驗體應該不止一個。
“我想說的是:蔔一司的血液很特别,特别到——我當初差點失去理智,想吸幹她的血……咳,抱歉!我不是那個意思——身為親王,我還是勉強忍得住的!”
巫圖低頭看着莫古爾,輕聲說道:“你指的是,她的血液對吸血鬼和實驗體的吸引力……很強?”
莫古爾點頭說:“非常強!真的太香了,比‘血香精’還香!”
說着,她情不自禁地咂咂嘴:“我就沒喝過這麼香的血……而且自從喝了她的血,我現在很少有瘋狂嗜血的感覺了。
“請您轉告她,她——以及她血緣上的家人,要小心灰色——也不一定是灰色——的老鼠和它們背後的吸血鬼,最好随身帶着太陽石!
“啊,還有——那個被灰鼠咬過的守林員!半個月内,給她多拔幾次尖牙,拔到不再長尖牙,就好了!”
說完這些話,莫古爾清清嗓子,扯扯袖子,微笑地看着巫圖;那雙灰綠色的眼睛亮晶晶的。
“謝謝你。”巫圖輕輕拍了拍莫古爾的頭,笑着說,“我會轉告她的。另外,隻要不做壞事,好好補齊身份信息——再交點罰金——我,以及聯合政府,不會為難任何一個無辜的吸血鬼。告辭。”
巫圖化作輕風離開了。白色光球慢慢變暗,消失在夜色裡。
莫古爾摸着腦袋,看着天空發了一會兒呆,然後一個激靈,回過神來。
“冥——姥——姥!”她原地一跳,高興地說,“今天運氣真不錯,和鬼秘大妖搭上話了!我的表現應該還可以吧……回家去,給陛下彙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