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藥粉用靈力化了吸收效果絕對立竿見影,當然,直接用也是有七八成功效的!”
涼落祈塗完便後退半步準備見證奇迹,誰知期待地等了好一會,那粉末都融沒了顔色,十傾曜唇上血痕仍舊一點也沒有淡下去。
“?”涼落祈不确信地重新走上前去盯着十傾曜的嘴唇看了起來。真奇怪,沒道理啊,效果不應該這麼慢才對。
涼落祈忽然有個不好的想法。
總不能是優神粉過了時效了吧?!
細思極恐,涼落祈幹脆放棄猜測,鎮定自若地開了口:“那個,可能這藥粉……不能用了,對不住啊曜帝,我下次必定登門謝罪,多給你帶幾瓶。”
“謝罪?嗯?”十傾曜輕輕側頭,手中把玩着那藍紋小瓷瓶,拖着的尾音在涼落祈聽來輕微上揚的撩人心弦。涼落祈對此沒有作出回應,他實在不知這一聲嗯代表什麼。
“不必謝罪。”十傾曜的目光從小瓷瓶移到涼落祈身上,發現他手臂處衣服破裂緊張了一瞬,在望見露出的皮膚是完好無損的白皙後微不可察地呼了口氣:“……”
注意到他的視線涼落祈複望那衣服開了線的裂縫,那裡原本有道血痕,正是在入黑界前他與獓狠交手劃破的,在用了優神粉後便奇快的愈合了。
?
所以這藥粉也沒過時效啊?!
此刻涼落祈内心已經哀嚎着欲哭無淚。他手指撓了撓側臉,幹笑兩聲對十傾曜實話實說道:“已經處理過了,處理過。”
“嗯。阿祈給我藥,我該怎麼回報你呢?”他好整以暇地問。
“不用回報,這次是你幫我,也真是抱歉了,貿然來到曜界,想着你應該是能鎮得住它……理應是我回報你。”涼落祈連連擺手。
兩人已經走出了屋門來到後院中,涼落祈對香味比較敏感,在屋中便聞到一股栀子的香味。
來到院中望到後院裡白色栀子盛放的燦爛,将涼落祈雙瞳沒的雪白,他愣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這是真的栀子花叢。
他駐足下來睜大了眼睛詫異道:“是……真的?”
本應在六月才有的栀子竟在入冬的時節綻放着,即使有香氣,他也着實吓了一跳,以至于懷疑這是不是真的栀子花。
十傾曜本跟在其後見自己的外袍在他身上穿得略顯寬大,衣尾本剛垂落在地,在涼落祈身上卻成了拖地。
聽到涼落祈的驚呼他快走了兩步在他身旁站定,雙手環在了胸前他輕擡下颌,面前可是他為一人做的得意之作:“是。尋合适之土,以靈力供養,可活。”
末了他側眼看向涼落祈:“可還喜歡?”
涼落祈連連點頭,擡步走去:“十分喜歡。曜帝也喜歡栀子嗎?”
見十傾曜未回話,涼落祈回頭望去,發現十傾曜雙目不知在望向遠處哪裡,遠遠地他聽見十傾曜道:“故人喜歡,故種,等歸。”
涼落祈正聽着,手指無意識地觸上了身旁一朵栀子的花瓣,霎時腦海中好像閃過了一個身影。
隻是刹那,涼落祈猛地收回了手,呆愣在原地。那一閃而過的背影太過孤寂,是他獨自幾百年行于人間也無法比拟的冷清,他不過片刻身臨其境,身體已然顫動了起來。
他望向那剛剛觸及栀子花瓣而抖動的手,用另一隻手按住,向十傾曜走去。
“怎麼被它追了?”十傾曜同他離得遠,并未察覺到他的不适,他總覺着這事應該沒有這麼湊巧,見他向自己走來便問起了獓狠一事。
涼落祈講了個大概,最後自己也聽了出來什麼。十傾曜眉梢輕佻,眼中卻是寒潭般的冷意。他慢慢開了口:“東靈門,發委派令,碎魂靈力卻尋到獓狠。”
“獓狠也是一方熟知的堕落兇獸,沒道理它經常在哪兒出現他們會沒聽說過,那群算卦神仙再傻也不可能到了地方就直接搜魂。”
涼落祈指節點着下巴:“那使風水盤的同僚,什麼都算到了,卻一直未開口提醒,這一點我也很在意。”
“招魂旗不僅可蔔邪祟,引神靈,還可禦其飛行。據我所知,衡霧尋的栖衡扇可容十六人。”十傾曜道,“而你。”
“而我,正好是第十七人。”涼落祈微微皺眉,“那持招魂旗的同僚确實沒走,進了栖衡中……是巧合嗎?”
“知你性情,與你有關。”曜帝說出一個人的名字後,涼落祈神色堅定地擺手否認:“不。不會是他。”
看到自己的手不禁想起面前人那雙曾捂住他雙耳的溫涼的手,不禁問道:“那個,曜帝。”
“十傾曜。”
“呃……”這句話來得猝不及防,知道是他在說自己的名字,但涼落祈一時還是不知道怎麼回答。
“阿祈請說?”十傾曜知他有疑。
“啊是這樣十,十兄……”
兩人從後院又走回了殿中,塵海熒輝中有座很大的宮殿,獨屬于十傾曜一人。無論是那後院中還是屋内,涼落祈雙目潦草一掃瞧見了兩三個骷髅在打掃。
涼落祈心想冥界和黑界果然關系匪淺,這骷髅分明就是冥界的。本想順口誇兩具骷髅好生能幹,但他望着這古香古色的偌大屋内多出兩三個骷髅,感覺它們格格不入的着實有些詭異時,便默默閉了嘴。
有些人……有些物……有些……鬼神之物吧,大家心裡懂就行。
“小十。”這會兒十傾曜勾起唇角指了指自己,或許是看涼落祈走了神,便又重複了一遍,“叫我小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