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一響，顧長風立刻站起身，看到人那一刹那心不自覺加速，一句美若天仙已經不足以形容他的美貌。

衣服恰到好處的修飾，凸現出完美的身材，黑色襯托眉眼越發深邃，釋放出清冷禁欲感，胸口一朵玫瑰刺繡給他添了些許生命力。

他不由得吞了口口水。

裴萬清轉了個圈，認真問：“好看嗎？”

顧長風點點頭，這次是真心的。

所幸那人沒再執着更換，在香水架上挑挑揀揀，精緻地在手腕上噴灑，又對着顧長風臉一噴。

古龍香水刺激嗅覺，顧長風竟然覺得還挺好聞。他之前不喜歡熏香和香水，總覺得太嗆，這下是真愛上了。

顧長風又溜着一圈，搭好手表，胸針還有項鍊：“這下可以走了嗎？”

裴萬清點點頭，路過戒指櫃停下，又開始試戴。

顧長風“……”

這是他脾氣好，換個人這會已經把房頂掀了。他做了幾個深呼吸，笑着挑出個指環，強硬套在那人中指上：“不許摘！”

正好。

裴萬清通訊器響起林芝的聲音：“裴哥，審核通過。”

一句話剛落，他忍無可忍地拉着顧長風奪門而出。

裴萬清拉着顧長風手腕，幾乎是拖拽着拉到電梯口，伸手在門上按一下，又把他拖進去。

顧長風掙紮兩下不敢用太大勁，總覺得那手腕纖細不經造：“你放開我，我自己走就行。”

裴萬清另一隻扶着欄杆，透過玻璃俯視下方，沒動：“權限升級，你脫離我進入電梯就是找死。”

顧長風一陣後怕，往他那靠了靠，順着他的目光看下去，每一層都是忙忙碌碌，大家腳下步子不停。

電梯顯示剛到一半，他問出了一直的疑惑：“這一百多層全是監控中心？”

裴萬清點點頭：“一多半吧，剩下是必要時的僞裝。”

顧長風長“哦”一聲，略微往邊上挪一點。他身邊站的可是偌大帝國的掌權人，比他媽那幾層威風的可不止一點。

裴萬清感受到他的抗拒，冷眼一瞥，他瞬間不敢再動。

電梯顯示到了地下一層依舊在往下，停在地下二層，門一開頓時寒氣湧入，潮濕陰冷。

顧長風搓了搓胳膊，瞧見了不遠處一輛車：“這裡怎麼這麼冷？沒有暖氣嗎？”

裴萬清徑直往那輛車走去，丢給他車鑰匙：“我的私人車庫，不常來，沒必要浪費資源。”

顧長風熟練繞到駕駛座，任勞任怨系上安全帶，發動引擎：“怎麼走？”

裴萬清搖下車窗閉目養神：“說了不常來，不知道。”

“……”顧長風笑不出來了，他看着前方的昏黑很想揍旁邊人一頓，最後扯出個苦澀的笑，“老闆坐穩了。”

他很想一腳油門轟出去，顯擺一下漂移技術，主要是不想讓裴萬清好過。他手指死握着方向盤，僵持許久，最後緩緩開出去。

裴萬清還傷着，那脆弱的胃可經不住再吐，加重了可不是鬧着玩的。

開出沒幾米，他又緩緩刹車，在裴萬清疑惑的目光中取出暈車貼，不由分說貼在他耳後。

從地庫裡扭上大路，顧長風已經開得足夠慢，但裴萬清臉色還是越變越差，本就白淨的臉上這會沒一點血色，他生怕他不聲不響暈死。

“裴萬清？你别睡着，你跟我說說話。”

裴萬清正難受，在和惡心嘔吐的的欲望做艱苦鬥争，一開口就想吐，旁邊偏偏坐了個嘴碎的，他不應就一直哒哒哒。

他往車窗邊靠了靠，頭發突然被扯住往後一拉。

顧長風死活不放手，扯得他頭皮生疼：“頭别出去，這麼大人了怎麼比小孩子還不懂事。”

裴萬清忍無可忍，剛張開嘴，惡心就泛上來，他趕忙扼住喉嚨止住嘔意，擠出句沙啞的“停車”。

顧長風真怕他自己手下沒輕重把自己掐死，趕忙轉向燈一打，變道扭到路邊。還沒停穩，裴萬清已經推開門，他趕忙幫他解決勒脖子的安全帶。

“你這體質是真倒黴啊，這還沒開兩公裡呢。”他嘴上吐槽，快速繞到副駕，給他拍背順氣，見他嘔得辛苦心跟着一揪。

裴萬清似是徹底脫力，身體不受控制地前傾，顧長風趕忙往懷裡一撈：“裴萬清？清清？你說句話！”

不會是暈了吧？他拍着人沒反應，又握住他肩前後晃，終于見他眉頭高皺，眼皮掙紮撩開一條縫，有氣無力道：“暈，别……晃。”

顧長風松了口氣，環顧四周不遠處有個果蔬店：“你等着，坐這别動。”

他小跑着拎了一袋子耙耙柑回來：“我媽住的有點遠，你先撐着，我慢慢開，撐不住告訴我。”

橘子的香氣淘換肺内污濁空氣，裴萬清癱軟在坐墊上微微點點頭。輕輕咬開橘瓣，橘汁在口腔爆炸，滋潤幹渴的嗓子，暈乎乎的腦袋也清醒許多。

一路上靠着幾個橘子，他再也沒那麼劇烈想吐，手裡抱着個靠在窗前假寐。

顧長風是真怕他暈，一個勁給他說話，從奧運比賽講到明星八卦，實在沒什麼講的就開始說他小時候的囧事，尬的要死的那種。

那人也不知道聽沒聽進去，隔一段時間象征性“嗯”個氣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