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福澤社長,還是未來可能在叛逃路線的上的太宰。
而對于太宰來說,世界是他巨大的遊樂園,他是無序不可控的黑貓,是琢磨不定的浮雲,提出建議與玩弄結局的概率參半,導緻即便多次與太宰達成口頭上的協定,梨子也無法放心透露全部信息。
嗯,大概就是這樣。
交代完實情後,萬一太宰覺得非常有意思怎麼辦,和她一起謀劃怎麼走進‘紅房子’?令人憧憬的無痛死亡?才不要呢。
森鷗外不同,看過書的梨子确信,這位最優解的代言人,在對待港口首領上,一定會與她站在一邊。并且對靈力的事不感興趣,畢竟靈力這邊大部分都是無償苦力,一點也不符合他最優解美學呢。
他們都有共同的目标,期待那位港口的老頭子早日咽氣,哪怕目的與手段各不相同。
黑色眼眸不帶波動,與野心溢出的紫紅雙眸對視,又挪開。
“作為首領的專屬醫師,我自然是希望首領在剩餘的生命裡,盡量沒有痛楚。”森鷗外發愁地看向梨子,像看到了不容樂觀的診斷報告一樣。
“畢竟首領會讓整個橫濱都感受到他的痛苦。”森鷗外沒什麼表情的說道。
所以什麼盡量,她看是盡快才對。梨子對森鷗外的僞裝嗤之以鼻,對于把他這樣的野心家拉下水,她大概會半點内疚都沒有。
森鷗外的确是收束住橫濱地下勢力的最優解。
書的走向無法更改,為了維持貫一與紅葉姐存活的結局,港口首領也随之存活,這是違背世界原理的代價。
必須有人去承擔。
想到這裡,梨子不免得有些索然,她放下胳膊,下意識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又忽地看到使用的馬克杯。
恰巧是被單獨拎出來的那個,曾經喝水的馬克杯,在泡完太宰魚魚後,被她額外挑出來放在餐邊櫃旁,因為太習慣這個杯子,導緻剛才下意識拿它倒水。
梨子不自在的把杯子放回原處,對森鷗外下逐客令。
“我知道了,森醫生應該很忙吧。”
森鷗外确信對方已經知道了自己的暗示,他沒有再糾纏些什麼,而是點點頭,又像忽然想到什麼一樣,語氣溫和如同接待病人的好好醫生一樣,說道:
“梨子小姐你知道嗎?蘭堂先生成功升職了呢,變成直屬部隊的小隊長了,真是未來可期。”
聽到這句話,梨子眼眸裡閃過一絲驚訝,太宰那堪稱玩笑的計劃竟然成功了。
梨子不得不承認,和這些聰明人比起來,她簡直像個隻會用蠻力的孩子,這讓她有些挫敗了。
沒有在意梨子的神情,森鷗外微笑着點點頭,禮貌告别之後徑直離開,反正本次他的拜訪目的已經全面達成。
自始至終,他的訴求就是盡可能平靜的登上港口頂點的位置,第一個目标,當然是戒備首領那邊是否有‘不合常理’的異能。
摸到首領三年前的診斷數據,再根據自己對太宰君透露出細節的調查,答案不能更明顯了。
自己辛辛苦苦布局策劃實在是太累了,把專業的問題交給專業的人才是省時省力的做法。
這樣,才算是最優解。
森鷗外離開後,梨子靜坐在原位,久久沒有動作,直到日頭偏西,金色的夕陽穿透玻璃窗,落到她身上,她才驚覺時間流逝。
本以為還有很多時間,可時間恰巧就是如此不講常理的小孩,越是想抓住就越是難以得到。
梨子起身打開冰箱,正估摸着用什麼湊合一頓晚飯,結果發現冰箱隻剩下半個沒用完的洋蔥。這些天逃避現實的死宅行為,在這一瞬變成了回旋镖。
“沒辦法了。”梨子捂頭關上冰箱門,如果不吃外賣,就不得不出門買食材了。
唔,天氣轉涼,突然有點想吃咖喱了。
确認晚飯的目标,梨子輕裝上陣,帶上錢包手機與鑰匙,幹脆利落出了門。
路上行人依舊不多,最近的超市都位于旁邊幾個街區,梨子一邊走一邊思索着今晚的食材。
一抹櫻紅色突然閃現,正巧走到拐角,梨子動動耳朵,眼疾手快抓住擦肩而過,沖到前方的身影。
與此同時,梨子發現有人同樣出手,和她一起逮住這個少年。
“幹什……”少年帶着驚意回頭,話音未落,一輛貨車猛地沖過拐角,與路邊的他們擦肩而過。
被抓住的少年扭頭看向貨車,驚疑不定。
如果不是梨子與旁邊人同時抓住他,剛好處于貨車司機死角的他,絕對躲不開這輛貨車。
可以說梨子與旁邊人一同救了他一命,想到這裡,本來帶着焦急表情的少年,手腳發軟跌坐在地。
梨子也有些驚訝,她發現眼前這個少年還是個熟人。
所以橫濱的小孩子都這麼冒失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