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玩家越圍越多,四人趕緊躲閃,跑去了人少的地方。
大家都清楚這一點,祝慈也知道,但她想到這些人中,可能會有她的父母哥哥,或者朋友,她就一陣難受。
四人都沒說話。
除了本身就無依無靠,心情舒暢的何方卉,其他三人都有自己的家人。
可是在這遊戲中,誰也不知何時能夠再見到。
何方卉反感現在的氣氛,她浏覽排行榜,突然興奮一指:“快看!我們真在榜上!”
組隊人數增加,相應的參與難度就會變高,比起組隊,不如幾人商量好進入同一個副本比較方便,所以現在的隊伍不是特别多。
他們的隊伍啟明,排在了榜單中下靠前位置。
大家被别的話題轉移了注意力,心情都好了一點。
于嘉宜說:“沒想到隻是一個副本,就可以上升名次,看來我們隊水平不低。”
“哼,有我在那是必然。”何方卉傲氣道。
大家說說笑笑,還暢聊了一會,祝慈想,當初她忘記問陳良義隊伍的名字,聽葉清清說在榜上,但現在,興許沒有了。
陳簡問道:“你們說,死在副本裡的人,會有墳墓埋葬他們嗎?”
“像陳良義的棺材那種?”于嘉宜思索。
“不是不是,是,就是有點像,存放靈魂的地方......”陳簡在腦中構想。
那種地方,真的會存在嗎?
“當然有。”
一個不一樣的聲音插入他們的對話之中,曾經熟悉的語調在祝慈腦中炸開,像撥雲見霧一般瞬間清晰。
她猛然回頭。
那人身材修長挺拔,寬肩窄腰,利落短發下面,是濃密而微微上揚的眉毛,隐藏着一雙深邃的眼眸。
和祝慈的長相宛若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啊,”何方卉叫出聲,“男,男的祝慈!”
祝慈張了張嘴。
“哥。”
又回到了咖啡館内。
雖然時間已是晚上,但派樂康克還是一如既往的明亮,那個男子一人坐在最大的桌子一邊,他們四人則是面對他,擠坐在一起。
“祝慈,這人是你哥?”陳簡非要擠在祝慈旁邊,偷偷地問,“他說他是上個副本裡那個男的诶,你确定不是什麼假扮成你哥的瘋子嗎,像何方卉那種,以殺人取樂。”
“再說一遍,殺人不是我的愛好,而且我隻殺男人。”何方卉隔着一個人瞪他。
陳簡吓得躲在于嘉宜旁邊,把自己縮成一團。
祝慈很确定,那人就是她哥——祝願,無論是長相還是習慣,甚至是自己的直覺,都不能否認面前這個人的真實身份。
“為什麼要這樣?”她聽見自己開口發問。
“祝慈,好久不見,你長大了。”祝願沒有延續這個話題,岔開了新的無關緊要的話。
“你這人怎麼回事,”陳簡正義心滿滿,直接拍桌,“你在副本裡那麼做,還電你親妹妹,不解釋一下嗎!”
祝願挑眉:“我在和我妹妹說話,這是我們的家事。”
“請你回答我。”祝慈語氣發冷。
“你真的沉穩了好多,我記得一年前見到你,你還是喜歡纏在我身邊叫哥哥,期待我從外面帶回來的禮物。”
“砰”桌子發出巨大的響聲,何方卉一隻腳踩在桌子上,高跟鞋戳出一個洞:“臭小子,你最好不要考慮我的耐心極限。”
“派樂康克不能争鬥,你還想被關進隔離區嗎,何方卉?”
祝願準确地念出了她的名字,還說出了隔離區的事情,氣得何方卉踩着桌子就要去揍他,被于嘉宜攔下了。
“他說的沒錯,你不能再進隔離區了。”
“别讓他跟我進一個副本,否則我一定會弄死他。”
祝慈心生煩躁,她覺得自己每次都得不到想要的回答,但表面不顯,隻是放話:“如果你不想說就算了,知道你還活着已經足夠,你記得找找爸媽,我們走。”
“爸媽......”
祝慈都已經離開了位置,聽到這句,她停住了腳步。
“爸媽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