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底,汴京下了一場大雪,聖上早已商量好了應對措施,有條不紊的将防雪事宜交待下去,城中百姓有被積雪壓垮房屋的,着工部幫忙整理,城中百姓感念,雖是大雪飄飛,卻覺得來年會是個豐收的好年。
鵝毛大雪飄飄揚揚,給汴城披上了銀衣。
因為接近年關,朝中已經休沐,三十那天,裴寒忱着人将備好的賀禮有條不紊地送了出去。
陌扶輕在屋子裡看着禮單,欲言又止了一會,才擡眸問道:“右相府的賀禮是不是有些多了?”
除卻之前自己備好的文房四寶,裴寒忱還添了不少,如給右相夫人的上品珍珠綢緞,右相的人參靈芝,陌橋楓的名家字畫……
“哪裡算多了?”裴寒忱湊過去自他背後環抱着他:“本王有幸娶了這麼好的人,可不得多謝嶽父嶽母大人。”
十六十七蹲在屋門去嗑瓜子,聽見屋子裡低低的說話聲,十七将手中的瓜子皮扔給十六,低聲道:“我從未見王爺如此……色欲熏心的樣子。”
以往裴寒忱都是不苟言笑,冷着臉活像人家該他似的。
看着就欠揍。
“他莫不是裝的吧。”十七一臉嫌棄。
十六看着手中那一捧瓜子皮,沒好氣的瞥了他一眼:“你沒見過的多多了。”
這些時日他可沒少見凜王妃脖頸上隐藏在衣領下的痕迹。
啧啧,他家王爺是不是太如狼似虎了些,就不怕把人家凜王妃吓跑嗎?若真到了心意相通的時候,王妃還能下的來床嗎?
十七切了一聲,裹緊小襖默不作聲朝屋子裡瞅了兩眼,又收回視線:“林枞這些日子怎麼這般安靜?都沒怎麼往前院湊。”
“大概是因為快過年了吧。”十六接過話将手中的瓜子皮倒緊簸箕中,搓了搓手道:“聽說他每天忙完王府的事後就将自己關在屋子裡不知道在幹些什麼……待會我替十五看着他,你跟十五随王爺入宮,這邊我看着,我不想去皇宮,忒煩人。”
“喔。”
十七起身,晃了晃酸麻的腿:“哎?屋子裡怎麼沒聲了?”
谷伯滿臉堆笑,不動聲色拉着十六十七離開了。
屋内,地籠燒的足,裴寒忱拉下陌扶輕的外衣在他肩頭流連忘返,許是這些日子沒有林枞打擾,兩人也懶得演戲,彼此距離縮短了不少,一旦閑下來,裴寒忱便開始起親親抱抱,最過分的時候免不了要沖進去,好在他還留着一兩分理智。
“别鬧了。”陌扶輕坐在他腿上,脖頸後仰,原本規整的衣衫盡數被拉開,好在屋子裡夠暖,不至于着涼。
裴寒忱看着他白玉般的胸膛,呼吸漸重,仰頭吻了吻陌扶輕的下巴,可憐巴巴道:“扶輕,本王給你的時間夠多了,還不行嗎?”
陌扶輕眼尾薄紅,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話。
他确實害怕裴寒忱補上那洞房花燭夜,其實兩人都清楚,他們之間還有許多事情未解釋清楚,實在是做不到徹底交心。
“臣……”
話未說完,裴寒忱便伸手按在他唇瓣上:“本王知道,扶輕不必為難,本王可以等。”
陌扶輕心裡松口氣,推了推他的肩膀:“馬上就要入宮了,王爺,我們該收拾收拾去赴宴了。”
“嗯……”裴寒忱低下頭,含糊道:“再等等……”
“嗯?等什麼……啊……”陌扶輕驚呼出聲,又意識到什麼,眉頭緊蹙,急忙咬住嘴唇。
裴寒忱低頭,有些洩憤似地咬住橫亘在白玉間的山丘,撕扯吮咬,逗弄的幾欲滴血。
“你不要……住手……”陌扶輕咬唇忍耐了好一會,最後忍不住猛地低頭在他耳側咬了一口。
“啊!!!”
裴寒忱痛喊出聲。
谷伯跟十五十六正蹲在涼亭裡磕着瓜子,被裴寒忱這一喊吓的一哆嗦,手中的瓜子應聲掉地。
等谷伯趕過去時,屋子裡的裴寒忱正摸着耳朵幽怨地盯着屏風後的陌扶輕。
耳垂上還留着牙印。
谷伯一下子便猜到了什麼,他樂呵呵甩着拂塵,看都沒看裴寒忱,徑直到屏風後問道:“王妃可要沐浴?”
陌扶輕自屏風後現身,略帶嗔怒地瞪了一眼裴寒忱,低頭撫平衣袖上的褶皺:“沒什麼,時間快到了,去赴宴吧。”
隻是衣服摩擦着有些刺痛。
馬車哒哒載着兩人去了皇宮 。
臨近皇宮,裴寒忱收斂笑意,要下車時還是拉住陌扶輕叮囑道:“無論發生什麼,扶輕,你都不要離開我的身邊。”
裴寒忱不自覺皺緊眉頭,少年将軍自帶殺伐的氣息不加掩飾,他伸手将陌扶輕有些散開的鬥篷息帶重新系緊,又将毛茸茸的滾邊整理一番,直到遮住了陌扶輕的半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