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郭琥深吸了一口氣,看着垂頭不語的宋逡:
“老爺,你與我說一句實話。”
宋逡皺眉怪異的看着郭琥:
“有什麼就說,什麼實話不實話?”
郭琥看着宋逡一字一句的說:
“你這般嫌棄淮兒和潇潇是不是因為他們是我的孩子,你這般對大丫頭不公是不是因為她是霍琰的女兒。”
宋逡一臉莫名其妙的看着郭琥:
“什麼誰誰誰的女兒?都是我的女兒,你怎麼這麼問?”
“是,都是你的女兒。可卻都是武将血脈。”
“。。。。。。”
“老爺,你是不是因為我們都是武将血脈,所以才這般對待我們。”
“。。。。。。”
宋逡沉默了。
郭琥舒出胸腔中那口不上不下十餘年的氣,了然的曬笑:
“我知道了。”
宋逡神情嚴峻:
“什麼你知道了,你知道什麼?”
郭琥背過身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淚水。深吸了一口氣,莫名的笑了起來。
宋逡奇怪的問:
“你笑什麼?”
郭琥喘了一口氣回過頭看着宋逡:
“我知道這麼多年為什麼我百般遷就你換來的都是得寸進尺。老爺,原來并不是我的錯啊。”
宋逡莫名其妙的看着郭琥:
“你又知道些什麼?就在這裡亂說。你與其整日這樣恩恩怨怨的,還不如回去好好教教宋淮!若是他開春科舉考不中,看我不——”
“不什麼?不打斷他的腿嗎?”
“既然你知道你還在這裡——”
“哼,”郭琥冷笑,“老爺,淮兒明年的科舉去不了了。”
宋逡猛地站起身,一雙眼睛瞪得就和邊沙駱駝脖子上挂的鈴铛一樣。
“你說什麼?!他怎麼去不了?!”
郭琥輕笑:
“老爺還不知道嗎?淮兒早在宮宴前就離開了梁京。去哪裡了,我也不知道。”
宋逡一臉不可理喻的看着郭琥:
“你就這麼放任他在外面厮混?這天底下有你這樣做母親的嗎!?不替他着想謀劃,就這樣任由他整日裡出去跑馬打獵?他如今這般模樣和你應該也有不少關系。”
宋逡氣憤的在屋裡來回踱步了好幾圈,又指着郭琥:
“慈母多敗兒!将來他要是一個隻知道吃喝玩樂的混賬纨绔,我看你在梁京還能不能擡起頭!”
郭琥不但不懼宋逡,反而走到宋逡面前挺起胸膛,直視宋逡。
“擡不起頭?老爺,自從我嫁給你後在梁京就已經擡不起頭了。我每每出門,哪次不是被那些好事的婦人指指點點的?”
宋逡嘴唇有一絲顫抖。
“。。。。。。”
“老爺,這些都是拜你所賜啊。”
宋逡還想開口再争辯些什麼,郭琥看着宋逡的神情不由又笑了一下。
“老爺啊——”
郭琥還欲說什麼,門外的侍女就行禮在屋外候着。
“老爺,夫人。大小姐已經在外頭候着了。”
郭琥側頭看了一眼門外的侍女。
“知道了,讓她進來吧。”
“是。”
吩咐完侍女,郭琥又轉過頭意味不明的看了一眼宋逡。然後頭也不回的側身離開了。
宋潇和綠桃正走在廊下,迎面就撞見了郭琥。
“大夫人。”
“大夫人。”
兩人規矩的行禮問安。
郭琥颔首應了,半掀開眼皮的看着宋潇:
“霍将軍一行已經離開了嗎?”
“多謝大夫人記挂,舅舅今天一早就帶着人走宣武門離開了。”
“沒和你說什麼?”
宋潇有些不解的擡眼看着郭琥,見郭琥神色冷峻,隻得道:
“舅舅說,京裡有什麼事就與他寫信。沒事,多回去看看。”
“既然霍将軍這樣說了,想來霍老太太定然是許久沒有見過你,心裡記挂。等到開了春,你就尋個時間回去看看吧。别讓老太太太牽挂。”
“是,多謝大夫人。”
宋潇見郭琥打算離開,不由開口詢問:
“父親找我有事,大夫人不一同前往嗎?”
郭琥側過臉,看了眼宋潇,又将視線移開。
“不了,你徑去吧。老爺有話要與你說,我與老爺已經說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