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鎮守宮門的不是張将軍,是一個沒見過面的生面孔。”
帶頭的金吾衛皺起眉,懷疑的看着宋潇:
“若非因為你是霍将軍的侄女——”
幸好今日留在大營的人中有那日宮宴在門口見過宋潇的人。
否則今日恐怕還沒這麼好把人請出來。
“我們如何信你?”
單憑沈庭寒給的虎符并不足以讓他們跟着宋潇走。
宋潇抽出腰間的刀:
“等到一會兒到了城裡你們自然就清楚了。”
一行人騎馬沖到城門口,見城門大開,四下靜谧。竟然是一個巡夜的人都沒有!
“人呢!?”
宋潇警惕的看着四周,默默握緊了手中的刀。
“方才我離開時,鎮守城門的還是金吾衛。”
如今——
宋潇勒緊缰繩:
“管不了那麼多了,再不進去隻怕是要變天了——”
話還未說盡,衆人前面就發出了一陣很有規律的腳步聲。
聽聲音,來人怕是隻多不少。
“你就是方才跑出去的那個小丫頭?”
來人長着一張獨屬于西域人的面孔,身上穿的還是西域貴族才能穿的長袍。
宋潇見過此人,此人是宮宴時向李炆獻禮的某個西域小國的使者!
宋潇壓緊眉頭:
“我在宮宴時見過你。”
那人似乎有些意外,有些蹩腳的大梁話說:
“哦?你在宮宴時見過我,可我卻對你沒有絲毫印象。真是奇怪——”
“我不記得大梁有什麼女将軍。”
“你說的對,大梁确實沒有什麼女将軍。我也的确不是大梁的将軍。”
那人挑眉,好似是遇見了什麼很有意思的事情。
“你既然不是武将,卻帶兵救駕。你們大梁女人,都這麼有意思嗎?”
宋潇沒有管他說的話,肯定的道:
“你是純貴妃的人。”
那人點了點頭,十分直接的認了。
“不錯,貴國的純貴妃,之前是我們國的公主。”
身後的金吾衛很是着急,趕忙問道:
“其他人呢!?我們将軍呢!?”
那人輕笑:
“張将軍不愧是貴國一名大将。隻可惜年紀還有些輕,又沒有什麼出名的戰績,還不能和霍将軍相提并論。不過作為對手我還是十分敬佩他的。”
宋潇身後的金吾衛個個目眦欲裂:
“你把我們将軍怎麼了!?”
“你們暫且可以放心,我們數十個猛将都未能将他抓獲。隻是讓他受了點傷罷了,如今應當是在京城的某個巷子裡等死吧。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
“你與我們閑聊這麼久,就不怕我們殺過去?”
那人輕笑:
“如今整個京城都是我們的人。皇宮更是圍的跟鐵桶一般,光憑你們幾百人,也就隻是白白送死罷了。”
“哦——你們大梁有一句古話,是叫——”
宋潇露出一個有些戲谑的笑:
“蜉蝣撼樹——”
李柏擺了擺手,讓左右候着的私兵将攔在門前的内閣大臣擡走了。自己推開了禦書房的門,看清裡面的情形後,冷笑道:
“我本還念着以往一些同窗情誼。”
“不想将事情做的這般決絕,沒想到你卻還甘願入宮赴死。”
沈庭寒冷冷的看着李柏。
陳慎指着李柏,譴責道:
“趙王!你豢養私兵,意圖謀反。罔顧人倫,其罪當誅!”
“其罪當誅?”李柏挑了挑眉,“陳大人是還看清楚狀況?如今這禦書房,乃至整個皇宮全都是我的人,一隻蒼蠅也别想飛出去。”
李炆捂着胸口,氣憤的看着李柏。
“父皇,今日的事不怪我。”
“。。。。。。”
“就算今日我不做這件事,明日二哥也會做。隻要您還在位一日,這件事就會一直在謀劃。不管是我還是二哥。”
陳慎氣憤的說:
“二皇子平日最是恭敬孝順,你怎敢與之相提并論!?”
“恭敬孝順?父皇以往也說我恭敬孝順。可是陳大人,方才在門外本王就已經說過一遍了,如今大梁需要的不是恭敬孝順。”
李柏向前走了一步,沈庭寒不由側過身擋在李炆身前。
李柏很是意外的笑了。
“照初,我還認為這些年你早早的就忘了當年的事。”
“也是,畢竟當時你年歲甚小,到了如今還能記得什麼呢?”
李柏正色:
“爾等何必繼續垂死掙紮?父皇,快快交出玉玺!我還能顧及往日父子情面!”
“哦?”沈庭寒反問,“垂死掙紮?你何不回頭看看你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