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潇在地上骨碌碌的滾了好幾圈,身上沾了不少塵土,用刀撐着站起來,死死的看着男人。
男人卻像是随手踢開了一片掉落在地上的落葉一樣,随意又放松的擰了擰脖子,還甩了甩腿。
宋潇頂了頂腮,側頭吐了一口帶血的口水。
男人伸手扯掉蒙面的布,露出一張年輕卻有些兇神惡煞的臉。
宋潇把腰間的短刀收入鞘中,神情認真的看着男人。
男人頗有些意味的挑眉:
“現在才開始認真嗎?”
宋潇沉默不語,默默握緊了自己手中的刀。
男人輕笑一聲,将刀扛在自己肩頭:
“刀不是你們女人握得住的。你們女人——還是乖乖窩在家裡繡花吧——”
說着就猛地沖上來,砍向宋潇。
宋潇側身躲過,橫腿踢在那人的小腹。又反手抽出腰間的短刀猛地刺在男人的肩頭,借着力道反身踢在男人的胸前,将男人踢的後退好幾步。
男人伸手擦了擦自己肩頭流出來的血,擡頭看着宋潇:
“這一腳,力道到差不多了。”
宋潇把短刀上的血揮掉,冷冷的看着男人:
“你是何人?”
男人笑着:
“還能是什麼,小妮子。入了武陵的境界,不脫層皮怎麼可能走出去?”
陳慎的馬車就被宋潇牢牢的擋在身後,陳慎撩開簾子對宋潇道:
“武陵确實多匪,可怎麼會有如此之多!?”
一批尚未完,另一批就又來了!
難怪武陵離梁京如此的近,沈庭寒卻不早早的出手解決。
想來還是其中的彎彎繞繞實在是太多。
宋潇皺着眉:
“若是武陵簡單輕松,怕是咱們今日就不會走這麼一程了。”
宋潇顧慮身後的陳慎,隻得不停的調轉方向,将男人帶到另外的地方。
這個人絕對不一般。
其餘人關注的都是随行車隊的貨車和商品,隻有這個人關注的是車隊中間的馬車。
他要的不是錢财,是陳慎!
為什麼!?
宋潇的力氣早就在方才解決其他人的時候用的差不多了。如今面對這麼一個力大如虎的野人,實在是有幾分吃力。
額頭都不由冒出了絲汗水。
男人卻還十分輕松的樣子,輕笑着說:
“我們又不止我一個人。”
!!!!
宋潇趕緊橫刀砍向男人的胸口,劃出一大片血出來。又提刀砍向男人的肩頭。
果不其然,陳慎已經被另外幾個蒙着面的人提出了馬車,正拖向一旁的馬身旁。
宋潇剛想飛身前往,可是握刀的手腕卻被男人狠狠的抓住了。
男人露出一個得逞的笑:
“妮子,是誰讓你們來的?”
宋潇皺眉:
“這與你又有什麼關系!?”
說着狠狠的壓過的男人的刀,刺向男人的腹部。
“有人來了!”
“快走!”
“快走!”
男人輕巧的轉身離開,翻身騎上同伴帶過來的馬。
“妮子,有緣再見。”
“站住!”
宋潇追向前幾步,扯過一旁亡故镖人的馬,翻身上馬,揚鞭追了上去。
陳慎被他們帶走了!
男人留在末尾斷後,回過頭來看着窮追不舍的宋潇,微微蹙起了眉。
“大哥!怎麼辦!?”
一旁同行的人焦急的問他。
男人不由伸手捂住了還在往外滲血的腹部,咬着牙:
“加快速度!”
路上揚塵鋪天,隔十裡地都能聽見雷鳴一般的馬蹄聲。
宋潇見他們的距離越來越遠,不得已,抽出短刀,猛的紮在馬的後腿上。
男人見宋潇不但沒有被他們甩開,距離卻越來越近。
“這妮子!”
男人皺着眉看着前頭的路。
不能繼續待着她往前了。
男人開口:
“把人丢了!”
帶着陳慎的人十分震驚的回過頭看着男人:
“大哥!”
一旁的人神情也十分震驚:
“大哥!上頭我們怎麼交代!?”
男人呼出一口氣,嘶啞着聲音:
“上頭我自然回去交代,把人丢了!”
那人看了男人一會兒,伸手扯着陳慎的衣領将人丢下了馬。
陳慎掉在地上發出一聲響聲,又順着路滾到了一旁的草叢裡。
宋潇立馬翻身下馬不再管前頭的人,跑到草叢裡找起人來。
“陳大人!”
陳慎捂着胸腹,躺在草叢裡發出一聲呻吟:
“宋小姐——”
“陳大人!”
宋潇連忙扒開草叢将人扶了起來。
後頭的人也姗姗來遲的跟了上來。
“陳大人,宋小姐。”
陳慎捂着胸腹,颔首:
“你們也跟上來了,方才來救急的是什麼人?”
來人抿了抿唇,似乎不是很想說。
“是——是方才第一批土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