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找人毀她茶鋪不說,又在她茶鋪外撒尿是什麼意思?
“你、你胡說什麼!”趙老闆矢口否認,似乎對于自己的所作所為沒有了半點印象。
雲疏雨知道,他這是不打算認賬了,不過不要緊,她幫他回憶回憶。
“趙老闆,您看這個呢?”
她拿出那張地契,是趙天成剛拿到手的地契,怎麼會跑到她手上?趙老闆大吃一驚,而後在身上摸了又摸,第一反應是自己的愛妾趁自己醉酒,偷了身上的地契給了她。
立馬給了愛妾一巴掌,打的她不明所以。
看着這鬧劇,雲疏雨不以為意,“你帶人來我茶鋪鬧事,難道以為人不知鬼不覺嗎?”
她是第一次有這麼大的脾氣,哪怕之前元天茶閣胡謅她都沒有動這麼大的怒氣。
被當場指責,趙老闆無以言對,他隻得轉移話題,“廢話少說,地契還我!”
不論她所言真假,首先便是将他的地契還給自己,若是不答應,那他可以告她偷竊!畢竟這地契是自己合理走手續才拿到的。
雲疏雨冷笑,而後把地契折好,收進了懷中,“這可是證物,雲氏告官後第一個查的便是鬧事之人留下的證據!”
她不甘示弱,讓趙老闆心頭一梗。
當即,趙老闆揚聲大喊:“你以為你們雲氏是什麼好東西嗎!”
縱容惡仆欺人是第一,如今又敢霸占他的财物不還,天王老子來了也是他理虧,去扔給雞蛋菜葉算什麼?
雲疏雨聽見他的道理,隻覺可笑,還不等她回應,趙老闆見她不為所動,而自己也是愈發在理,索性讓仆人去報官,他還不信了,區區一個茶鋪老闆,還能伸手遮天不成?
本就在京都有一定聲望的雲氏百茶這一次又陷入了風波,鬧到滿城風雨的速度很快,沒有多久百姓們便都知道了。
一聽在李家婚宴上果真發生了趙老闆被欺淩的事,而他的地契又真在雲疏雨手上,大家不由信以為真。不等案件了結,加上有心之人推波助瀾,雲氏百茶和雲疏雨就已經是了民衆口中作威作福的大牌兒。
一判那日,盧氏被氣得不行,看着那些圍觀之人,不由破口大罵,但千言萬語,不過彙成一句話——
“我的雨兒才不是你們口中這樣的人!”
女兒被潑髒水,盧氏忍無可忍,偷偷抹眼淚。
雲氏百茶的茶客們自然大都相信雲疏雨,能做出這樣的茶來的人,他們不信會是如此。
但,奇怪的是,明明盧氏也能感受到許許多多的人的安慰,說是相信她們,可是每每到了升堂之時,那堂下竟然沒有一個為她們開口,反倒是指着雲疏雨鼻子罵她得意忘形暴露本性。
雲疏雨眼眸一沉,不光盧氏,她自己也是感覺到了不對勁。
一時之間,事情成了京都沸沸揚揚甚嚣塵上的話題,走在路上,你可以看見大有為了雲氏案件而争執的人,可一到判案時,竟然毫無一個是為了雲氏。
經過全家下獄的經曆,雲疏雨這一次異常冷靜,三次判案無果,就在最後一次時,雲疏雨見到了許久不見的孟绯煙孟大人。
孟绯煙此趟前來,就是為了近日鬧得沸沸揚揚的雲氏一事,或者說,她是受了聖命才來的。
許久不見,雲疏雨并沒有對她感覺陌生,相反,孟绯煙眼神中透露的肯定,讓雲疏雨心裡愈發有了把握。
京都縣官連忙脫掉烏紗帽,從高堂上走下,敬佩地行禮:“參見孟大人。”
孟绯煙又是一身的官服,渾身沒有拖泥帶水之色,她眉目明亮,親近中透着疏遠。
“這是陛下的親筆。”她示意他先看一看,至于自己,她有話要和雲氏說。
縣官不敢阻攔,恭恭敬敬接下诏令,退出了房,将這裡留給她們。
雲疏雨不解。
“或許你也想知道為何我會出現在此。”孟绯煙直接點明她心中所想。
雲疏雨猜測,難道是小皇帝聽說了茶鋪的事,才特意讓她來?
孟绯煙搖頭,不僅是如此。“這趟來,牽涉甚廣。”
“還記得那日刺殺你的刺客?”
雲疏雨點頭,她怎麼可能會不記得?對方有意要取她性命,難不成她還會忘到腦後去?
“據暗衛調查,刺客不止同一撥人。”
雲疏雨愣住,不是同一撥?這她的确有隐約猜到,不過真從她口中得知時,還是讓雲疏雨心頭一震,除了元天茶閣,還有誰是她得罪過的?
孟绯煙坐了下來,娓娓道來,“本來,暗衛也不曾知曉,可是就因為這些日子出現在京都的莫名勢力在掀風鼓浪引風吹火,才被暗衛發覺。順藤摸瓜之後,方才查出這背後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