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時禹迅速接通:“怎麼樣?”
“孟總,方氏那邊最近确實有不小的人員變動,起碼有四五個正在跟進大項目的高管被降職了,而且好像都是和小方總關系不錯的,但具體情況方氏那邊捂得太嚴,我查不到。
“至于小方總的情況,我問了我在方氏工作的朋友,他說,小方總已經大半個月沒去過公司了,之前手上的項目也都是公司裡的其他人在負責。
“還有,醫生那邊我去問過了,我說我是小方總的朋友,但醫生說不可以透露患者的隐私,所以……小方總的身體情況我沒能問到。”
助理那邊一一說完調查結果,靜靜地等着孟時禹的下一步安排。
“嗯,辛苦了,明天給你一天假,好好休息吧。”
孟時禹放下手機,看着車窗外街道上斑駁的光影出神。
方聿尋之前說自己失憶了的那些話,恐怕是真的。
如果不是真的出了嚴重的問題,以方聿尋那不好惹的性子,誰敢這麼放肆地去動他手底下的人,還這麼明目張膽地霸占方聿尋的項目。
現在方氏的那些人不但做了,還做得明目張膽,而方聿尋别說反擊了,甚至連公司都不去了,這絕對有問題。
再回想這兩天方聿尋的反常行為還有那些乍一聽十分離譜的話,孟時禹覺得,自己好像真的冤枉方聿尋了。
“回公司。”
孟時禹敲了一下司機的靠背。
司機眼底閃過一抹了然,應了一聲立馬在前方路口調轉方向。
……
另一邊,皇天不負有心人,方聿尋總算叫到了一輛車。
然而眼看着那輛車就要停在自己面前了,一輛熟悉的車突然擠了過來,擋在了那輛車前面。
方聿尋眉頭一挑,屬實有點意外。
下一秒,車門打開,孟時禹坐在裡面就像方聿尋上次在客房裡的動作一樣,拍了拍他身邊的位置:“上車。”
“孟總,你這态度轉變得也太快了。”
方聿尋站着沒動,他總得知道個緣由,别剛上去又被攆下來了,好不容易叫到的車,取消了可不好再找了。
孟時禹盯着方聿尋看了幾秒,拿過車内的雨傘直接下了車。
寬大的黑傘撐在兩人頭頂,阻隔了不間歇的暴雨。
孟時禹直截了當:“你之前說的話,我信了。”
“這是調查過了?”方聿尋眼底的情緒有些耐人尋味。
孟時禹不置可否。
方聿尋卻突然湊近,擡手抓住了傘柄,微涼的指尖緊貼着孟時禹的手:“那我們……”
“我們不是情侶。”孟時禹眼神警告方聿尋别再亂說話。
但方聿尋可不是一個看了眼色就能管住嘴的人,視線落在孟時禹淺淡的薄唇上:“可我記得我們以前親過嘴,不是情侶為什麼親嘴?”
“那是意外。”
孟時禹腦海中一閃而過某段不堪回憶的過往,啧了一聲收了傘,轉身上了車。
不是失憶了嗎?記住什麼不好?偏偏記住這個?
而方聿尋把這歸結于孟時禹不願意承認。
畢竟……如果是因為某些不可調解的沖突而分手的情侶,想要從此老死不相往來是很正常的。
“嗡——”
手機震動了一下,方聿尋點開一看,訂單已被取消,再去看剛才約的那輛車,已經掉頭開走了,不用想都知道,司機師傅多半已經在心底問候他八百遍了。
有車接你你叫什麼車!有病!
方聿尋默默在心裡給師傅道了個歉,扭頭上了孟時禹的車。
剛一上車,就聽孟時禹語出驚人:“先去一趟我家。”
“啊?”
方聿尋愣住,這就……進家門了?他這落湯雞似的,更别說還什麼都沒準備。
孟時禹一看就知道方聿尋又想多了,心累解釋道:
“今晚有一場晚宴,方氏的人也會到,你和我一起去,現在時間有些來不及,我那兒距離近一些,需要的東西和衣服我會讓人送過來。”
方聿尋面露難色,他現在什麼都不記得,去的話恐怕又躲不過被一幫人試探,這段時間以來他實在是應付得厭煩了。
孟時禹看方聿尋在走神,還以為方聿尋不想去,畢竟以前的方聿尋就從來都不參加任何商業宴會。
但這次不一樣。
“方聿尋,當初你費盡心思從我手裡搶走的項目,現在要被方氏的人在晚宴上拿來和别人做交易,如果你放任了他們這次的舉動,以後他們隻會更加得寸進尺,即便你失憶了,我也不覺得你會不去了解方氏的情況,恢複記憶需要時間,我認識的方聿尋不會一直逃避。”孟時禹說道。
方聿尋聽了,若有所思地看向孟時禹:“你不是讨厭我?為什麼又突然幫我?”
孟時禹神色淡淡:“那個項目,我足足做了半年的準備,當初被你搶走算是我技不如人,沒什麼好說的,但若是有其他人想要鑽空子占便宜,我可不答應,你要是不想搶回來,那我可就要下手了。”
“方氏要在宴會上做交易的項目原本是你的?”方聿尋抓住了重點。
孟時禹點點頭:“在被你搶走之前,是我的。”
方聿尋若有所思地蹙眉,他好像意識到導緻他們“分手”“打架”的沖突是什麼了,當即決定道:
“我明白了,那我搶回來還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