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時禹最後還是圍着浴巾出的浴室,可他出來之後卻并不急着拿衣服,而是大搖大擺地走到了沙發前,垂頭盯着方聿尋。
方聿尋一愣,随即翻了個身趴在沙發上仰頭看着孟時禹,略顯嘚瑟地豎起兩個大拇指:
“禹哥身材真好!”
“是嗎?”
孟時禹突然坐在了方聿尋旁邊,身上還沒擦幹的水珠順着鎖骨緩緩滑落,最後流過緊實的腰腹。
他問:“有多好?”
“啊?”
方聿尋的眼睛已經不知道該往哪看了,這怎麼和他想的不一樣?
禹哥不應該是害羞,或是惱羞成怒嗎?現在這是……什麼情況?
孟時禹發覺方聿尋走神了,不滿地伸手捏了一下方聿尋的下巴,問道:
“你拿走我的衣服不就是想看嗎?怎麼現在不敢看了?”
“不是……我……”
方聿尋被孟時禹這突然的撩撥弄得有點語無倫次,尤其是他們現在的姿勢,但凡再靠近一點,他就要貼上孟時禹的腹肌了,他甚至能聞到對方身上那淡淡的沐浴露香。
暧昧,太暧昧了。
難得禹哥主動一回,方聿尋!你不能慫!
可就在方聿尋要伸手抓住孟時禹的手時,孟時禹突然抽手起身,語氣淡淡道:“原來不是啊,不是那算了,去睡了。”
說完,孟時禹徑直回了卧室,砰地一聲關上門。
方聿尋怔愣在原地,剛剛燃起的小火苗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報複,絕對是報複!
一分鐘後,方聿尋果斷進浴室裡沖了個涼水澡。
卧室裡,孟時禹聽見浴室傳來嘩嘩的水聲,嘴角壓不住上揚,卻不知自己早就紅透了耳朵。
……
與此同時,雲杉市西部城中村某處小屋。
“不是說了沒有急事不要到這來找我?”
連振豐叼着煙坐在昏黃的燈泡下,挺立的五官在陰影中顯得尤為深邃。
“什麼算急事兒?我他媽都被警察盯上了不是急事兒嗎?”一個穿着一身黑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男人蹲在連振豐對面,“是你讓我在遊艇上對方聿尋下手的,你要是不管我,當心我把你抖出去!”
“威脅我?”連振豐慢條斯理地吐了一口煙霧,“你可以去試試。”
“……”男人眼裡壓着怒火,卻又顧忌着什麼不敢發作。
他來之前就打聽過了,這段時間對方聿尋下手的已經被警方抓了兩個,幾天過去了,連振豐依舊完好無損。
那就說明,連振豐早就把自己摘幹淨了,又或者說,連振豐從一開始和他們做交易的時候,給他們的信息就不全是真的,以至于就算是想要攀咬一口,也沒有切實的證據!
“連振豐,你還真是慣會過河拆橋!”男人惡狠狠地瞪着連振豐。
“話不能這麼說,如果你們沒有失手,我還是會兌現承諾給你們報酬送你們走的,但你們能力不夠,這不能怪我。”連振豐扔掉煙頭,忽明忽暗的火星漸漸被鞋底碾碎。
“連振豐!”
男人咽不下這口氣,抄起旁邊的馬紮照着連振豐的頭就砸了下去。
但下一秒,砰的一聲——
連振豐死死踩着男人的胸口,手上拎着半個馬紮怼着男人的太陽穴,平靜道:
“我能和你們這些蛀蟲合作,自然是做好了被反咬一口的準備,你想掀桌,也得看看自己有沒有這個本事。
“現在,你還有一個機會,要不要,你自己掂量。”
連振豐就是笃定了這人沒有别的出路,否則也不會過來找他。
果不其然,男人咬着後槽牙壓下火氣,忍氣吞聲道:
“什麼機會?我要是做好了,之前你說的話還算數嗎?”
“當然算數,隻要結果讓我滿意,我不是什麼摳搜的人。”連振豐說道。
男人無力閉眼:“好,你說吧,我幹。”
連振豐嘴角上揚:“明天開始,你去找一個叫曲舟白的人,我會告訴你該怎麼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