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得她咬了口餅,“還挺好吃,夾肉了。”看在有肉吃的份上,就算了,誰還沒個情緒不穩定的時候。
蕭言澈醒來時,幾人已收拾好東西,同其塵給他遞了份吃食。蕭言澈隻道了聲謝,并沒過問昨晚的事情。
幾人還想着如何應對他,沒想到人家一點都不好奇,擺出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他這個反應,在蕭渺看來實屬正常,還帶着些故作玄虛的嫌疑。卻把任卷舒好奇得不行,眼下的處境與昨晚天差地别,其中變化,他是怎麼做到不聞不問的?
稍作休息,青藤便帶他們去找其他小妖。
好奇心作祟,任卷舒實在沒忍住,對蕭言澈笑道:“你太過淡定了,淡定的有些反常。”
“我應該萬分驚恐?還是震驚?”蕭言澈臉上挂着淺笑,這笑裡窺不見幾分真情,活像個牽線木偶,“任姑娘,我沒太明白你的意思。”
跟這種人拐彎抹角,沒意思,還容易繞進去,任卷舒直截了當道:“是真的沒明白,還是裝不明白?昨晚到現在發生的事,蕭公子難道一點都不好奇?”
蕭言澈平淡道:“還好。能讓處境急轉,不是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就是武力壓制。不管哪種,最重要的是多了個幫手,離東山石更進一步,任姑娘不這樣覺得嗎?還是說……姑娘心裡有别的顧慮?”
果然是個能扯皮的,任卷舒道:“蕭公子果真是個沉穩之人,目光放得長遠,不像我們,整日想着小打小鬧了。”
“過贊了。”蕭言澈笑意壓在嘴角,眼中不見分毫。任卷舒和同其塵已經起疑,萬事必須多加小心才行。
話語間,兩人來回打太極,以蕭言澈的回答收尾,心裡各自盤算着。語調一轉,便是另外兩人在拉大鋸。
“你背我。”
“自己走。”
“不要。”青藤圍着蕭渺打轉,藤根踩得铿锵有力,沒有半點虛弱的樣子,嘴上有不依不饒的讓人背着。
跟個小屁孩一樣,蕭渺道:“你這又蹦又跳的,也不是沒法走路,幹嘛要人背着?”
青藤道:“可是藤根走路的樣子太醜了,我不要。”
她說完,蕭渺才注意到綠裙擺下的四個藤根,走起路來,前後左右各司其職,還挺好玩的。
應是注意到她的視線,青藤迅速收回藤蔓,不讓看了。
蕭渺收回視線,整理起身上的包裹,漫不經心道:“哪裡醜了?多可愛。”
藤根翹起,跟小狗搖尾巴一樣,來回擺動着。可愛!青藤聽她這樣說,更是打算任性到底,“我很輕的,你背我嘛。”她指着裙擺,藤根也偷溜出來,“天氣太冷,它們會斷掉的,阿渺,你最好看了,阿渺……”
她一頓軟磨硬泡,蕭渺實在架不住,将包袱給她跨上,拍了拍自己後背,“上來。”
青藤心滿意足地跳上去,将藤根收起,幻化出藤蔓盤在蕭渺腰上。她随機抽初根藤條,在手裡捏了半天,遞到蕭渺面前,“你猜猜這是什麼?”
蕭渺掃了眼,那藤條扭得奇醜無比,勉強能看出兩隻大耳朵,她随便蒙了一個,“兔子。”
“哇!”青藤将下巴抵在她頭上,雙手環過脖頸,賣力蹭着,“阿渺好厲害,他們都猜不到的,你一下就猜出來了,你是第一個自己猜出來的。”
蕭渺被她吵得耳朵疼,想躲又躲不掉,無奈道:“你想勒死我?”
青藤松了松手臂,湊到她耳邊快速說了句,“阿渺好厲害!”
蕭渺無奈笑道:“腰上,快勒死了。”
藤蔓松懈開,青藤一邊捏别的東西為難蕭渺,一邊自言自語道:“一會要跟那些笨蛋說,阿渺一眼就看出來了。”
蕭渺笑着歎氣,廢材當慣了,沒想到在她口中,因件小事成了厲害人物。
一路上,跟着青藤的指揮,沒少走彎路。
空中漂浮着不易察覺的細絲,近似于半透明狀,從手背劃過,一星半點的觸感,也很難捕捉到。
跟地圖上标注的位置差不多,蕭言澈分辨出四周環境,這是在‘巨石’附近。他急忙道:“大家小心些,這附近可能會出現無色瘴氣。”說罷,他便翻找藥物,以防萬一。
同其塵環視四周,并未發現異常,轉身看向任卷舒的刹那間,身形一晃,有些眼花耳鳴。
“同其塵。”
他閉眼緩了一瞬,耳邊的聲音逐漸清晰,等看清出聲之人,才輕聲道:“怎麼了?”
任卷舒向他走過來,四目相對下,兩人無言。
同其塵有些疑惑,剛想開口,任卷舒竟将他抱住。
他嘴唇翁動,又不知道說些什麼,隻感覺全身一激靈,從頭皮麻到心尖,脫離了自己掌控。
“這……不合規矩。”
他聲音極輕,不知道是在勸解任卷舒,還是在警示自己。
就是這擁抱的感覺不太對勁,不知道為什麼,重量都在胳膊上,不像被抱住,更像是被人擒着。
“不管,抱會。”
四個字把他說的迷迷糊糊,不合規矩,也沒見她推開,就這樣乖乖愣住了。
任卷舒撤開身子,手指在他臉頰輕輕撥弄,奇怪的是有些火辣辣的疼。同其塵沒忍住眯了下眼睛,頭也跟着稍稍側過去。
“同其塵!”
任卷舒又扇過一巴掌,魚骨鞭死死纏住他的兩條手臂,防止毒素蔓延。
“别打了,沒有用,他的意識已經渙散到另個層面了。”蕭言澈快速捏開他的嘴,塞了個藥丸進去。
吃完藥,同其塵盯着任卷舒,目光渙散,順勢依到她身上,手背上的毒素紋路還未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