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門的是一個美婦人,她長得很有韻味,穿着華服頗顯富麗。
池卿清凝眉。
如此看來,孟錦家境并不差,為何會嫁給一窮二白,還失了神智的丘林呢?
池卿清内心思索着,面上不顯盯着她看。
江君熠率先開口,展示自己的搜查令:“我們是來查案的,可否進去細細商談?”
美婦人理了理自己的衣服:“查案?我家有什麼案子可差?”
她語氣不善,畢竟誰都不想自家發生意外,和大理寺沾上關系。
文從南是武将,除了關于感情之事,其他根本不懂其中彎彎繞繞。
他直言道:“你女兒前些日子死了,你不知道嗎?還是你女兒不叫孟錦?”
美婦人十分錯愕的瞪大眼,腳下一軟瞬間跌落在地:“怎麼會!!”
池卿清下意識想去扶,可念及自己如今的身份,又生生止住了腳步。
還是後面見自己母親久久為回的小女兒上來把她扶起的。
美婦人抱着小女兒哭了許久,才想去門口站着的三人,強忍着抽泣:“孟錦是我大女兒,你們....進來吧。”
池卿清望向美婦人,壓低聲音道:“你....你先前不知自家女兒去世的嗎?”
美婦人茫然的搖了搖頭:“我是方才才知道的,她嫁出去後,十分忙碌,雖說離的不遠,但我們也是一月才聯系一次啊。”
江君熠沉聲:“确定家中沒有一人收到大理寺的消息。”
美婦人鄭重的點了點頭:“确定以及肯定。”
江君熠揮了揮手,躲在暗處的子塵随之出現。
他不管旁邊孟家人的反應,對着子塵吩咐道:“把通知孟錦家人去世消息的人帶過來,要快。”
子塵點頭應下,下一瞬使用輕功離開,不過片刻便不見蹤影。
池卿清收回視線,對着孟錦母親笑了笑:“我們進去商談吧。”
她方才重點轉移,如今回神忘了壓低聲音,一下子暴露自己原本的聲線。
孟錦母親抱着小女兒有些呆愣,随之停止小聲啜泣。
文從南趕忙幫着掩護:“在下大明副将軍,文從南,這位是我遠方表弟文青,她自小聲音便酷似女子,有些自卑,所以就一直壓低聲線,方才有些沒收住。”
說着二人一人遞上身份令牌,一人遞上搜查令。
孟錦母親看了幾眼,立刻招呼他們進來。
孟家一共五個人,孟家父母,孟錦,還有一對兒弟弟妹妹,如今都全在家中。
他們聽了孟錦出事後都開始哭泣,惹的原本停下的孟錦母親又開始新一輪的抱頭痛哭。
一時間整個孟家都陷入了哭嚎。
池卿清深吸一口氣,想忍着脾氣:“我們來此是想調查案件,諸位可以等一下再哭嗎?”
孟錦母親抽泣的點了點頭:“你問吧。”
“孟錦出嫁前和誰相熟,男子女子都要說。”池卿清直視孟錦母親的眼。
孟錦母親猶豫片刻:“之前隔壁村有個陳家姑娘和她玩得來,後來那姑娘在她出嫁後就去織染坊幹了,如若我沒記錯的話她半年前就失蹤了,生死未蔔。”
“怎麼失蹤的?”池卿清江君熠齊聲道。
孟錦母親被吓了一跳,但還是老實回答:“停傳聞是去織染坊做工當日沒有回來,當時隻是以為忙碌沒有管,結果一連幾日都沒回家,還沒來得及去找,人家織染坊的負責人就找了過來。”
池卿清這才點了點頭。
内心松了口氣,并不是相同的案件。
“隻有這一人嗎?”文從南問。
孟錦母親猶豫片刻,看了眼孟錦父親點了點頭:“對,就....”
池卿清打斷他:“如若你不說清楚的話,你的女兒很可能蒙冤受死,現如今案件被我們瞞了下來,過段時間可就不一定了,萬一之後案件被爆出來,而真相沒有找出來,那你女兒包括你的小女兒,可能都會名聲所損。”
孟錦父親沉聲發問:“大人,冒昧問一下,我家錦兒是怎麼死的?”
“上元節,被裸體抛屍的就是她。”池卿清并沒有隐瞞。
她需要孟家人知道事情的嚴重性,然後把所有關于孟錦的事情都交代出來。
孟錦母親聞言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她剛進京城就聽說了這件事,此事可謂是廣為流傳啊。
孟錦母親哭訴着:“除了陳家姑娘,孟錦還與隔壁黃家哥兒相熟,我先前不說是怕敗壞她的名聲。”
“錦兒與黃家哥兒自小青梅竹馬,相伴成長,二人因着我們兩家的關系,感情也很深厚。”
“竟然還有個竹馬。”文從南有些震驚。
孟錦母親擦拭着眼淚:“原本我們看他們如此,是想着定個親家的,結果半路殺出來了個丘林。”
“錦兒不知為何和丘林相談甚歡,遺漏了黃家哥兒,我們本來不同意,結果他一次中舉,那前途發誓,我們不得不同意。”
文從南贊歎:“啧,真真是讀書改變一切啊。”
她語氣帶着惋惜:“誰曾想他卻在婚禮前夕失了神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