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已經很便宜了,阿姨,買貨要買好的,買馬要買跑的,買白菜要買新鮮的,要不然這樣,兩顆七毛五,真的不能再少了,阿姨你看我叔叔的手。”田米把大叔的手涼給他們:“為了給你們運新鮮的菜,大叔早上去摘菜,下午就運到,闆車把他的手都磨破了。”
兩個阿姨的确被田米打動了:“再便宜點吧,七毛五我們不好分啊。”
“阿姨,這麼好的白菜,你們每個人買兩顆啊!大白菜最能放,隻要找個幹燥的地方,放十天半個月沒問題。家裡人口多,買兩個囤貨啊。下次再有這麼好的白菜,就不知道什麼時候了,畢竟我們也是偶爾才來一次。”
“哎喲,你們可以多來嘛。”
大叔終于插了一句話:“每天都要種地賺工分的,一年出來一次差不多了。”大叔蒼老的面容特别有說服力。
兩個婦女互相看看,其中一個先松口了:“那我買兩個吧,你這雞蛋不錯,送我點。”
“不行。”
“好啊。”田米和大叔異口同聲。
田米,“這是農家土雞蛋,我也跟兩位大姐有緣分,這樣,每人我送你們兩個。”
“那我也買兩個吧。”另一個也松口了。
大叔表情都有些着急了,田米淡定的對他點點頭。一共也就四個雞蛋,能促成一筆大生意也不錯,這一籃子也有三四十個,少幾個也不影響。
田米一下子又賣出四個白菜。
“不猶豫不徘徊,今年您不白來。再見啊,大姐姐們。”
兩個姐妹互相看了看,會心一笑:“哎喲,都一把歲數的人了,什麼大姐姐不大姐姐的。”完全忘了剛才田米叫兩個人阿姨的事兒了。
這筆生意做完以後,就沒有什麼人來了,田米怕天黑了更不好賣,帶大叔跑到另一條街道去了,這邊是居民區,人不少,不過好多已經做完飯了,大叔拉着闆車,田米一路叫賣,價格降到一毛五一顆,終于把一車的菜賣完了。
田米數了數錢,一車菜,掙了十塊。要是能早點叫賣,可能還可以賺更多,但是天黑了以後,明顯就不好賣了,大家的心态都是早上新鮮。
大叔特别激動,他沒想到能賺這麼多錢,“我一年到頭都賺不到這麼多錢。”
田米:“叔叔,天也不早了,你還要趕回去呢,早點出發吧。”
大叔把闆車下面藏的白菜拿出來:“姑娘娃,這個你拿着,我剛怕賣完你沒有,就放了兩個在下面,還有這錢,你拿一半。”
少幾個雞蛋剛好白菜補上,不錯,“大叔,白菜我就收了,錢我可千萬不能要,這都是你辛辛苦苦賺的,我其實就是動了動嘴皮子。”
“你嘴皮子不得了!我以前聽人靠嘴巴賺錢我還不信,現在我信了。姑娘娃,你能靠嘴賺錢啊。”
田米說來說去還是不肯收,大叔确實辛苦跑一趟,賺點錢不容易,而且自己被大叔送過來,給點路費也很正常。田米要自己走的話,可能現在還沒到呢。
最後兩個人商量了半天,大叔在包子攤買了籠包子給田米買了晚飯,自己也不吃,就匆匆忙忙把田米送到學校,匆匆忙忙走了。
蘇天啊蘇天,還真有兩下子,既幫了田米趕路,又幫了大叔買菜。
到了學校,田米很陌生。暗暗了解了下周先生長什麼樣,不知道見了面能否認出來。
正趕上學校的晚飯時間,飯菜的香味飄了出來,田米在門口問了傳達室的大叔,大叔似乎認識田米,幫田米開了門,田米就進去了。
大叔說周老師在食堂和學生吃飯呢,讓田米去食堂找。
說是食堂,其實沒有食堂的規模,就是一個大型廚房,竈台在正中央,周圍擺着大大小小的高低長短各不相同的椅子。
隻有一個大人,根據之前田米收集到的信息,這個人就是周老師。周紅霞老師今年二十四歲,單身,是鎮小唯一的老師,什麼課程都教,鎮小的學生也全都集中在這裡,這邊雖然有工廠,鎮上人員也基本都是工廠職工,但工廠有學校,所以鎮小的學生都是一些生活在這裡的本地人零星外地人的孩子,人數不多。
“周老師!”
“喲,田米,你來了,還沒吃飯吧,剛好開飯了,來快坐下來一起吃。”周老師的聲音很軟很溫柔,普通話特别标準,她看上很嬌小,卻一下子就把早上的大鐵鍋掄起來了,“田米,你先洗手。”
“周老師,我帶了一籠包子來,大家一起吃。”田米數了下,加上她一共六個人,包子有八個,夠了。
周老師把菜收汁,“田米,你看你,每次來都帶這麼多東西。”
“雞蛋是我媽給您帶的,我媽說還有幾個烏雞蛋,要您一定嘗嘗我們家烏雞蛋。她還帶了塊肥皂給您,說您肯定很需要,您經常給孩子們洗衣服被褥她都知道的。這個白菜是我們隔壁村老鄉給的,我也是恰巧得到的,咱們把它炒了給孩子們加餐吃。”
“行。”周老師也不客氣了,把兩顆白菜外圈摘了一些葉子:“今天慶祝你來,多炒一個白菜。”
說完周老師就洗菜切菜了。
幾個小學生早早圍了一圈,對着桌上的菜流口水,看到田米手裡的包子,更是眼睛都直了。
田米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竟然能親眼見到吃包子吃到差點噎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