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是媽媽無條件相信女兒:“好,小米,你說什麼就是什麼,這兩天我會把你姨媽拴在咱們家,你放心吧,不隻是我會跟她一直在一起,你嫂子,你爸,你哥哥們,都不出門,留在家裡陪着她。她也不用整理屋子,今年就讓她在咱們家過年,媽保證,一天從天亮到天黑,都讓她在我眼前。好不好?”
田米忍不住抱住媽媽,用力在媽媽臉頰上親了一口:“太棒了,我的好媽媽,就這麼說定了!”
夜深了,田米給自己梳洗打扮了一番,背着小挎包偷偷溜出了自家門。之前收到過蘇天的傳話,說是今天回田家村。
田米徑直就去了蘇天家的位置,跟上次來的時候感覺很不一樣,這邊的房子更冷清了,路上,房群,都一個人也沒有。
蘇天家因為請了人定期打掃,看上去比周圍幹淨很多,但冷清還是一樣的冷清。
田米進院子裡面溜達了一圈,試圖從空氣裡讀到一些蘇天來過的痕迹,可惜什麼也沒有。他知道,蘇天本人其實也很少回老家。
每次來都是冬天,天氣冷,大概王媽會把不常用的東西拿舊布蓋住,再用繩子捆好,碼在牆邊堆着。
這會兒風大,布被風吹起來,能零零星星的看到裡面的舊物。感覺是個木頭做的東西,田米湊近,掀開布,發現裡面很多二連鋸,盤踞,各種規格型号的都有。因為蘇天家做木材生意起家她是知道的,所以田米也學習過一些知識,大概認識這些工具,看看布裡面堆的工具,大部分都已經生鏽了,應該是很多年不用了吧。
蘇天小時候生活在這裡,這麼多工具,他一定從那時候開始就在做和木頭相關的事情了,可憐的孩子,那麼早熟。外面都說他是個混混,其實他比誰都努力。
出去做生意,年紀還那麼小,遇到多少艱難困苦可想而知,田米又把周圍的布掀開一些,這裡面還有很多各種造型的木頭半成品,一定是他在自己研究木頭的工藝技術留下的痕迹。
沒有人的成功是一蹴而就的,蘇天一直就沒有停止過學習,雖然他沒有走入學校,沒有看上去怪怪的學習,但是他的學習,也許比大多數人更加拼搏。
“不冷麼?進屋。”
蘇天來了,田米轉身,又是好久沒見到他了,他現在也長的太高了吧,距離這麼遠也要仰頭看,蘇天比上次見面白了很多,看來這一年,他有聽她的話好好吃飯。但他依然清瘦,棱角分明,月色很好,照在他側臉,輪廓明暗交替,讓他的側臉看起來更加立體。
田米的色心又動了。
蘇天看到田米,嘴角微微上揚,是那種微不可查的上揚,蘇天的感情比較内斂,很少外顯,所以田米熟悉他的笑意。
“小朋友,不冷嗎?發什麼呆呢?”
蘇天竟然叫他小朋友,明明年紀不相上下的好嘛!
不過自己這一身學生氣,甚至還背着上學的斜跨書包……對比蘇天的牛仔襯衫,皮夾克。
蘇天看上去的确是很有閱曆的社會人大叔。
田米指了指自己,“我是小朋友的話,你是大叔嗎?”
那他們算不算大叔蘿莉的犯罪型cp?
聽到田米叫自己大叔,蘇天沒忍住又笑了一下,這個比之前的淺笑要更加明顯很多,牽連着眼角,眉梢也一起上揚,加入了無限的寵溺意味。
田米覺得蘇天更帥更好看了。
蘇天無奈的瞥一下頭,上前兩步,拽住田米的手腕。
“不開玩笑啦,外面冷,進屋說。”
不知怎麼的,被蘇天拉住的一瞬間,田米的心跳突然翻倍,她深深的呼吸才得以控制自己的身體,乖乖的跟上蘇天。
屋裡竟然是暖洋洋的。
蘇天打開爐蓋,用火鉗子掀開鐵盤,裡面的蜂窩煤還燒着,鐵盤一掀開,火還噴了一下。
“跟王媽交代過了,知道我們會回來,所以沒斷火。”
蘇天用力戳了蜂窩煤,最底下的碎了兩塊,蘇天又放了兩塊新的進去。
這動作要是在自己家做,一定會被媽媽訓說浪費的,而且,田家的規矩是,人不在房間,爐子一定要熄滅。
柴火都不能浪費,更别說蜂窩煤了。
蘇天現在已經開了好幾個廠子了,不差錢,人不在都用着蜂窩煤,這就是金錢的魅力嗎?蘇天家房子外面雖然還是跟以前一樣破敗,但是屋子裡面明顯修整過,重新刷了牆,也擺放着一看就很名貴的實木家具。
還有那個火爐子,好像是城裡的最新款,他明明都沒回來過,但家裡整的真不錯。
兩個人坐在溫暖的爐火邊,這邊還沒有通電,蘇天點了蠟燭,想不到屋子裡高高低低的蠟燭台真不在少數。房間被照亮以後,就更加溫暖了,田米舒展了很多。
蘇天拿出一疊紙:“這是後面山群的地圖,咱們村的山很密集,根據已知的信息,高賢玉會帶你去這個山頭,這是最高的,最偏的,也是最險峻的,但好在跟它相連的山頭有七八座,我會安排你說的‘觀衆’在這些山頭候着。田米,你再看看這個,這是險峰的細節圖,我找人看過了,雖然險,但也不是寸草不生,我在這個、這個、還有這個位置,都放了一些救援工具,有繩子,還有鋤頭,剪刀,還有藤條編的環狀的工具,是按你的要求做的。”
房間裡越來越溫暖,黃色的柔光讓人忍不住有些困,田米盯着蘇天的嘴唇和下巴,在他說話的時候,下巴張張合合,這個角度可真好看,他的嘴唇看上去很潤,微微的閃着反射燭光,應該也很柔軟吧。
“田米,在聽嗎?”
田米隻是專心的看着蘇天的下半張臉,這會兒蘇天叫她,她終于如夢初醒,開始端詳蘇天的上半張臉。
更好看了,那雙看誰都深情的眼睛,平時冷的沒有一點溫度,隻有在看自己的時候,才充滿了感情,他的雙眼皮不深也不淺,恰到好處的鑲嵌在深情眼上,不喧賓奪主,又襯托的他眼睛更好看。
“田米,我有點擔心,真的要隻身犯險嗎?或者,還有别的解決方案。”
“不過,我也理解你的用意,如果高賢玉真的會做這樣的事,那就讓她做,她會為自己付出一生的代價。”
“田米,你在聽嗎?”
田米拉起蘇天的手腕,推開衣袖,蘇天的手表露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