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獻話剛出口:“你......”
鐘靈又道:“再說,這又不隻是你的地方,我可不是來找你的,我是來看他們的。”
她一扭頭,剩下幾人縮在一處,咧嘴笑笑。
天老爺,又吵起來了。
他們這一次沒跟長輩們住一塊,都被分配在一個院裡,除了鐘靈和孔尚隐。
孔尚隐住在自己的小院裡,鐘靈跟着師兄師弟一起住在宿舍樓。
鐘靈還是驚訝,轉回頭說:“你竟然沒跟妖皇妖後去住豪華小院。”
唐獻手肘撐着腦袋,吐出三個字:“要你管。”
田三火忙緩和氣氛,“說明太子殿下已經完全把我們當自己人啦!願意跟我們住在一起哎!”
唐獻沒反駁,鐘靈看了眼他淡淡的樣子,又看看衆人努力且勉強的模樣,也沒再說什麼。
算了,如果她繼續呆在這裡,免不了又要和唐獻拌嘴,連累其他人還要分心關心他倆,她起身離開。
“我先走了,你們繼續修行吧。”
姬天辭忙跑過去挽起她的手,“怎麼這麼快就要走啊?我們一起吃午飯吧!”
鐘靈笑着點點她的眉心,“我們本來不就是一起吃午飯的嘛,等會兒食堂見。”
看來隻能回去逗景誠了。
比賽于八月五日正式開幕。
上午開幕儀式,鐘靈想到能見到各門派的修行者,原本還挺有興趣,結果這開幕儀式是在大禮堂裡舉辦,俨然一個大型會議。
這跟大學時期聽領導發言有什麼區别?
鐘靈昏昏欲睡,直到聽見主持人報幕:“接下來請選手代表孔尚隐發言。”
她才睜開眼。
孔尚隐今天穿回了正式的禮服,是在孔家儀服的基礎上加上符篆特色的專屬于她個人的禮服。
依舊高馬尾,幹淨利落,長相英氣又朗潤。
但發言依舊是老套路,大約誰都逃不過要做做表面功夫,隻是比起一般的程序化要更文采斐然一些,畢竟是孔家人。
底下長輩個個表情慈愛,大約誰都想要一個這樣的弟子或子孫。
發言的最後,她将巡視全場的目光收回,看向台下的鐘靈。
“我很遺憾,今年有一個人沒參加比賽。”
“我一直想和她再比一場,但我發現,原來她其實并不在乎輸赢,也不執着強弱,她隻是做到自己能做到的最好,便問心無愧。”
“我出自儒家,又受道教熏禮,從來驕傲,轉頭才明白,儒、道的境界,我并沒有參透,倒不如她惬意潇灑。”
“所以從前,我把她當作對手,當作追趕的目标,現在将她當作朋友,當作知己。”
“我不再覺得遺憾或是可惜,隻希望她可以做自己想做之事,拒絕自己不願做之事,不必為任何人或事摧眉折腰,永遠做她自己。”
孔尚隐鞠了一躬下台,台下的人猜到說的是鐘靈,四處找她的身影,因為隻有她沒參加這次比賽引起了廣泛關注。
而鐘靈一直看着她的朋友,從台上到台下,始終昂首闊步。
她不在乎四面八方的視線,她隻是突然有些慶幸,付出的真心從不說謊。
哪怕隻是虛構的人物,感情卻還是一樣的真摯。
她沒想到孔尚隐會在這樣公開的場合對她說這一番話,驚三分,喜七分。
她一如既往喜歡這樣一如既往直接率性喜惡分明的女孩。
兩人其實有些像,面對面反而說不出什麼特肉麻的話,所以也默契地每天再提起這件事。
隻是在下午的比賽開始時,鐘靈同她道了聲“謝謝”,又說了聲“加油”。
“放心,除了你,我不會輸給别人。”孔尚隐說完,毫不猶豫踏上擂台。
鐘靈簡直是全場最忙碌的人,每個夥伴參加比賽她都要去看一眼,景誠的比賽也得關注。
比賽持續半個月,景誠這小子平時看不出,但竟然進了前二十,看來劍修傳承還是挺強的。
也得虧他運氣好,前頭一場強者也沒碰上,直到最後兩場連續碰上雲秋和孔尚隐才被刷下來。
他還有些沮喪,但景拂笑着接他,“已經很棒了。”
可景誠噘着嘴偷瞄鐘靈,“我就是比不上師姐,我打不過他們。”
聲音越來越委屈,感覺下一秒就要哭出來。
鐘靈捂住他的嘴,“别哭了,我跟她比的時候年紀一樣大,現在你可比她小六歲呢,打不過很正常,九歲的我也打不過十五歲的她。”
“真的嗎?”景誠的聲音和從擂台上下來的孔尚隐重疊。
其實鐘靈也不知道,但孔尚隐也是天賦絕佳的修行者,身負兩種體系,如今十五歲,修行境界更高,運用也越來越爐火純青,那時候的她能赢嗎?
景拂将景誠牽走,“你們聊。”
孔尚隐問了她一句話:“剛剛在台下,你更希望我赢還是你的師弟赢。”
鐘靈搖了搖頭,“我隻是笃定,你一定會赢。”
【嚯,轉移話題!】
【隐姐變了,越來越直接了】
【她真的好在乎】
【這是不是一種吃醋?】
【友情的占有欲也很強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