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維萊特眼神在她手中的銀白發絲上打了個轉,微微歎氣着轉頭繼續處理公文,随口說:“前代水龍王沒有告訴你嗎?胎海,便是意為生命誕生之地。生命的開始必須是先始于這裡。你沒有在原始胎海看見楓丹人的誕生,便意味着他們不是在胎海水裡誕生的人類。那麼,作為水神的子民,他們是怎麼出現的?”
“你問我?”驚淵編好辮子,又瞟上了那維萊特頭上那兩根藍色的長羽,眼神不斷的移開又被吸引過去。
最終,她忍不住了。直接上了手,還在那維萊特渾身一震的時候故作正經的解答他先前的問題。
“嗯,水神創造的?不直接誕生于胎海,但溶于胎海,說明之前也是胎海誕生的生靈。跟水神有關,且現在的表象為人類……是純水精靈?”
在那維萊特泛着紅暈的眼神譴責下,驚淵别開視線,以自己難得清醒的邏輯鍊條揣測着。但摸着的手是一點也不停……
臉紅啊……好有意思的,不想停,繼續逗吧……
驚淵理直氣壯的想着,無視了那維萊特的反應。
“嗯……差不多。”那維萊特垂下眼睫,放任了驚淵。
但驚淵作為一條會得寸進尺的虎鲸,可不會因為他的放任而收手,反而動作更是肆無忌憚,手在那維萊特頭上四處扯扯拉拉,還揉搓他的耳垂。直到滾燙得影響了手感,她才收回了自己的手,一臉心滿意足。
“所以,海裡的就不處理嗎?”驚淵把體重壓到那維萊特身上,懶悠悠的問。
那維萊特的頭發被壓住,導緻無法大幅度的搖動自己的腦袋,隻能直直的盯着辦公室的大門,眼神空蒙的向驚淵解釋。
“這由梅洛彼得堡全權處理,我現在也沒辦法。但之後我會下去查看一下原始胎海的情況并處理一下的。”
“真負責啊~明明把水龍蜥丢在一邊來着……”驚淵呼出長長的一口氣,起身,手臂環在身後,晃悠着就想離開。
“等等,莎莎!”那維萊特喊道。
驚淵回頭,順帶團出一個水球直擊他的面門:“都說不要叫我莎莎了!那是我主人的專屬稱謂!你個連龍形都化不了的,好好看你的公文吧!”
那維萊特伸手攔住水球,把它浮空凝于掌心,無言的看着驚淵離去的背影。
沫芒宮外,本來停息的小雨又開始下了起來,而且毫無征兆的就開始下大了。
路上出來玩耍的孩子不高興的一起喊着:“水龍~水龍~别哭了~”
在驚淵離開一段時間之後,賽德娜突然帶人推開了那維萊特的辦公室,他擡眼望去,是萊歐斯利啊……
“看來你對我的出現并不意外啊?”萊歐斯利走進那維萊特的辦公室,視線在房間裡四處轉悠了一圈。沒發現預料中的人,便直言開口了:“驚淵小姐呢?她沒留在你這裡?”
那維萊特沉靜的望着萊歐斯利四處探查的動作,冷靜的說:“莎莎離開了。至于去了那裡……我不知道。”
“哦~不知道?這就是你大審判官對于出逃罪犯的态度?”萊歐斯利轉眼看向那維萊特,唇角含着一絲不懷好意的笑容,詢問道:“需要我幫你聯系一下蒸汽鳥報嗎?就說……大審判官那維萊特大人封心鎖愛的局面被打破了~居然違背了自身的公正~楓丹的未來何去何從~”
後半段話,萊歐斯利是掐着嗓子喊出來的,雖然跟公爵的日常形象十分不符,但确實嘲諷力十足。
那維萊特頭疼的捂住自己的腦門,沉重的說:“首先,莎莎是虎鲸,算不上人,她被送到梅洛彼得堡也并非審判罪行導緻,所以,你的罪犯論不成立;第二,你上來不是隻是為了莎莎的去向吧?還發生了什麼你不得不上來的事?”
“公子失蹤了。”見那維萊特問到正事,萊歐斯利收起了自己臉上吊兒郎當的表情,嚴肅的說:“還是從驚淵小姐日常逃跑的那個水口消失的。”
“有原始胎海水?”那維萊特皺眉問。
“是。”
那維萊特凝重的思索着,眼神沉沉的凝視着桌面。突然,他的腦中閃現了審判公子的時候參與的一個黃毛,眼神放松了下來。
他擡頭看向萊歐斯利,詢問着說:“介意再接收一個罪犯嗎?”
“嗯?千萬别是那個倒黴蛋啊!”萊歐斯利眉頭緊皺。
“不是那個孩子,是旅行者。他會是楓丹破局的關鍵一環。”
萊歐斯利放松下來,鼻腔呼出一口氣,笑容重回到了他臉上:“當然可以~隻要不是像你塞過來的那個和另一個倒黴蛋,我完全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