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來臨,這也許是貓田優裡最無所事事的一個暑假。
沒有參加社團、學生會也卸任了、家裡經濟狀況無需她打工補貼家用、學業到了她滿意的程度、好友每個都很忙。
貓田優裡扣緊裙上的扣子,扯着邊緣往下翻了幾圈,再将裙子往上提到腰部。
整理好裙擺,她順手摸來躺在床上的手機,熟練地看着未讀來信,确認了沒有新消息。
那天之後,她再沒有給影山君發消息。
明明拿手機是為了看時間,貓田優裡拍着額頭,熄滅的屏幕又被她戳開,此時距離她與春绯約好的時間差不了多少。
今天是假期前就與好友約好的,陪她一起去往東京,參觀學校、拍學生證的照片,此外還有時間的話可以在東京溜達兩圈。
隻能說不愧是貴族學校,學生證件上的大頭照都要專門趕赴東京,使用校内的設備取材。
她的好友藤岡春绯雖然獨立,但再怎麼說也是第二次去東京……越說越覺得春绯不像是真的需要她陪同。
“春绯?”她問出心中的疑問。
換來好友平淡的聲音,“當然是因為我想要優裡陪我一起去。”
她們倆非常幸運地在新幹線上搶到了座位,藤岡春绯就坐在她身旁,仰頭瞧着玻璃窗外的風景,以一種理所當然的語氣說道:“考試的時候是因為優裡走不開,現在走得開了。”
說着,她故意鼓起一邊的臉頰,埋怨地看了優裡一眼,質問她:“朋友之間想要陪伴有什麼問題嗎?”
問得貓田優裡倒還真思考了一下。
“春绯需要我的話,我當然會陪你啦。”她得出結論。
隻是不免令人想到——
她又戳開手機看了一眼。
空白。
好吧。貓田優裡合上手機,重拾起出行的情緒,拉着藤岡春绯起身挪到車門邊。
她瞄手機的動作自然沒逃過藤岡春绯的眼睛。
事實上這已經是她第三次目睹了。
影山同學與優裡起矛盾了?
聰明的藤岡春绯并不多問。
兩人結伴下車,又在車站不遠處上了櫻蘭高校接送專用車。
車上除了司機與一名老師,再無他人。
據說那些貴族同學們早在一個月之前就集中拍過照片了。
在前往櫻蘭高校的路上,藤岡春绯再一次看見好友拿起手機又放下。
隻有一人是特招生,貓田優裡被禮儀滿分的招待老師迎到招待室等候,期間不知道第幾次查看信息。
要不然?發一條信息,問候一下影山君?
她實在是有些擔心他的狀态。
【影山君,你】
光标在屏幕上閃爍,貓田優裡語塞。
她算是發現了,一對上影山飛雄這個人,十次她有三次都不知道該怎麼說話。
最終,她還是全部删除了對話框裡輸入好的文字。
畢竟手指一懸在‘發送’鍵上方,她的腦海裡就不斷泛起那天影山君對她說的話,她不想再回想了。
拍完照的藤岡春绯推開門看見的就是這樣的畫面。
“優裡。”她沒忍住,喊了一聲。
好友擡起的臉卻是一點不對勁都沒有,還勾着笑,問她“拍好了?”。
不愉快的心情刹那間占據藤岡春绯的腦袋。
藤岡春绯直白地問:“你和影山同學吵架了?”
看得出來,這兩人面對此類事情的态度如出一轍。
“嗯……?應該是?”
貓田優裡自己也搞不明白,隻是總算被撕開了個宣洩的口子,對着一生的摯友絮絮叨叨地就倒了出來。
招待老師見她倆有得聊,也不打攪,默不作聲自覺關門退出。
“然後他跟我說——”貓田優裡邊說邊學着影山飛雄當天的模樣,自認學了個十成十,“他說‘讓我一個人待一會’。”
藤岡春绯卻覺得她怎麼都沒學到精髓,但這不重要。
她用食指壓住優裡的手機,似乎也是在指着手機,說道:“所以你很糾結,又不敢給他發消息,怕他又說這樣的話,或者幹脆不回你?”
“嗯……”藤岡春绯話斷沉思一秒便續上,“怕影山就此不跟優裡你做朋友了?”
貓田優裡猛點頭,“嗯!嗯嗯嗯!”
不愧是春绯,完全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