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球的一方為進攻方,當防守方得分,交換發球權,輪次順時針旋轉,原本在二号位的隊員到一号位,一号位到六号位,以此類推。
“獲得發球權的一方轉輪,一号位隊員發球,但防守方的輪次是不變的,直到再攻守交換,所以比賽中兩邊的輪次會有錯位的情況。”
“隊員的站位隻用在發球脫手前保持就好,一傳起球後扣球攔網都可以回自己習慣的位置,一般主攻手在左邊4号位進攻,副攻中間3号位打快攻,右邊2号位進攻則是接應。”
“但是,隻有前排的隊員能在網口進攻或攔網,後排的進攻隊員不可以在三米線内起跳扣球,所以當二傳手在234這三個位置時,前排的進攻手隻有兩個,也就是兩點攻輪。”
甲本對着手中筆記翻了翻,舉一反三:“所以,兩點攻輪的攻擊力比三點攻輪低,如果一直不得分的話,輪次就永遠不會變?”
“這就是卡輪了。”時田空點頭。
“不過,二傳在前排,後排就可以有三個接一傳隊員,一傳穩定前排更好組織戰術快攻,相對的,三點攻輪時,後排隻有兩名防守隊員,一傳到位率就容易下滑。”原野綠補充。
“那剛才志志也說的下撤接一傳是什麼意思?前排隊員不是隻能在前面嗎?”甲本繼續提問,又看向場上做準備的隊員,“現在大家的站位好像也很奇怪。”
“我最開始也問過這個問題呢。”谷地仁花笑出聲。
“開局站位并不是說要嚴格按順序站,球場上也沒有畫框規定左中右吧?我們常說的合法位置隻要相鄰的隊員滿足前後左右的相對關系就好了。”
她用紅隊的接發陣型做例子:“比如現在影山同學日向同學都在4号位,晃同學在5号位,西谷學長在6号位,木下學長在1号位,志也同學則更加後撤到底線的位置。”
“按照輪次,前排的影山同學、日向同學和晃同學隻要滿足從左到右的關系就好了,前後站位沒有影響,所以晃同學可以撤到後排;”
“後排的木下學長隻要保證自己站得比晃同學更後就行,西谷學長的輪次位置和晃同學不相鄰,所以雖然他在後排,但可以比晃同學站得更前,隻要在日向同學後面就行;”
“同樣的,雖然晃同學的輪次位置在前排最右,但志也同學和西谷學長也可以站到他右邊。”
“這個陣型是想要晃同學接一傳吧?”原野綠有些疑惑,“那前排不就隻有日向學長一個進攻點了?”
如果烏養教練沒有禁止日向在前排打怪人快攻,她倒能理解這個站位,畢竟怪人快攻的得分能力非常強。
“這個啊,”經常幫忙遞球撿球的時田空撓撓臉頰,“大概是因為……”
比賽開始的哨聲吹響,莊子的發球被西谷上步接起,完美傳遞到影山上方,與此同時日向快步沖向2号位像是想打背飛,伊達晃也助跑上前,4号位進攻蓄勢待發。
但、影山的目光投向後場。
從底線開始三步助跑,球鞋摩擦出清脆的聲音,高高起跳的是——
“志也同學的3号位後攻真的很強吧。”
時田空的話音和扣球釘在地闆上的彈擊聲同時落下。
“……”
田中都愣了半秒,才想起自己要吹哨。
紅隊拿下第一分。
“擊球點好高。”山口感慨。
進攻的節奏其實并不快,前排兩人已經跟上攔網,但仍然幾乎被扣了個超手。
唯一的自由人在對面,隻能在後排防守的月島看得很清晰:“不,是滞空的時間吧。”彈跳高度應該還是日向更高。
自主加練的時候紅隊會借隔壁的第三體育館練習,原野綠和谷地仁花都是第一次看到伊達志也的後攻。
“真厲害啊,”谷地仁花喃喃自語,戳戳原野綠的肩提醒道,“小綠,得分,得分。”
原野綠這才想起自己要記分,趕忙将記分牌翻到1的數字,仍然有些回不過神來。
三号也跟着湊熱鬧:[這個後三确實打得漂亮又幹脆,怎麼國中沒聽說過伊達兄弟的名号?]
不。
原野綠明白自己恍神并不是應為伊達志也的扣球。
正真漂亮的是飛雄的二傳。
手掌完全擋住對面看向指尖的視線,上身微微後仰的假動作搭上日向的背飛掩護,直接騙過一個攔網。
從網前向三米線傳遞的高弧線球,在攻手的頭頂開始下落。
良好的滞空意味着扣球時機的延長,而球的最高點恰如其分的稍高,使攻手揮手的瞬間,球以合适的速度落到掌心。
——仿佛,球也跟着攻手在空中停滞了瞬間一樣。
她捕捉到得分後伊達志也的眼神。
那一定是一個完美的傳球,手感極佳,緻使得分的人都有些驚異地看向二傳手。
而影山飛雄難得的揚起嘴角,像是些許得意,勾勒出一絲神采飛揚來。
“再來一球。”他說。
原野綠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