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攻必須要有彌補二傳的能力,比起無論何時都能給到位球的影山,莊子時不時出個意外的傳球更适合日向練習。
梅津的攔網練習也不能落下,西谷很爽快地沒有再拖着他加練一傳,于是立刻被田中喊去幫忙攔網。
面對兩堵一米九級的高牆,還有後排湊熱鬧防守的甲本(他喊着“師傅”把西谷也叫進了場),緣下開始覺得難度是不是一下子提升過頭了,日向已經大叫着讓莊子傳球了。
“仁花學姐說我們七點前必須結束回去吃晚飯。”
原野綠擡頭看了看鐘,不确定要不要叫停,收拾場地也要時間。
“那個,”時田空抱着球,不知在兩人身後站了多久,才小心翼翼地開口,“原野同學。”
他吞了吞口水:“關于上手傳球的練習……”
不打球的時候總是面無表情的影山在一年級中有難以想象的威嚴,比偶爾發火的隊長緣下更具壓迫感。
畢竟,不止一次看到影山學長對失誤的日向學長破口大罵,就連月島學長都會叫他“國王大人”——谷地仁花覺得學弟們肯定搞錯了月島的意思——在得知原野綠原本是二傳手後,基本功上的問題他們經常會來詢問同級生經理。
順帶一提,一年級内部最喜歡的學長投票中,第三名是日向,第二名是西谷,第一名山口忠遙遙領先(原野綠給影山投出了寶貴的一票讓他沒有得零蛋)。
“啊,沒問題,現在有空。”原野綠立刻把谷地仁花的叮囑放到了一邊,從收納筐裡拿出一個球。
反正離七點還有一段時間。
影山又看了一會兒走到角落裡對牆練習的兩人,不知是否意識到自己在一年級中不受歡迎的現實。
些許寒風從屋外吹進來,今天是這周溫度最低的一天,夜晚會降到個位數。
他注意到原野綠打了個大噴嚏,白天精神狀态似乎也一般,有些貓冬的懶洋洋。
還是早點回去吧?如果真的回晚了,谷地仁花肯定要抱怨。
清水潔子畢業後,二年級經理對着烏養教練都敢露出不贊同的眼神。
正這樣想着,從隔壁體育館回來的烏養教練探進頭,嘴裡嘀咕着“怎麼這麼冷”,看見場上還練習得熱火朝天,喊:“喂,收拾收拾要回去了!”
“哎——”
各種拖長聲調的不滿。
烏養教練對臭小子們的拖延一口回絕,他昨天還因為沒做到“休息一天”被武田老師死亡凝視。
“武田老師在等你們回去吃飯。”
把排球部真正的食物鍊頂端的名号搬出來,隊員們迅速乖覺,撿球的撿球拖地的拖地。
影山趁機把手中的筆記本交出去,烏養教練“哦”了一聲,然後想起來:“影山,明天梅津的練習結束後,一年級的組合進攻也交給你了。”
“尤其是同時位置差攻擊,國體前居然沒抓伊達兄弟練這個。”他露出一個牙酸的後悔表情。
“是。”影山點頭。
回旅店之前要先把汗濕的運動衫換下來,社團活動室裡的溫度比室外高得多,西谷故意把門大開的行為引起三年級們的劇烈抗議,月島不得不拒絕試圖讓他戴圍巾的山口。
“影山!”日向訓練了一天仍舊精氣十足,他做了個起跑的動作,“比比誰先到旅店!”
若是以往,影山肯定不等他喊開始就抓着包跑了。
月島臉上寫滿“都升上二年級了還沒長大嗎”的嫌棄,山口趕在影山開口前插進來:“影山還有事!對吧?”
他瘋狂給影山使眼色。
“?”
影山沒明白他的意思,不過他确實沒打算這個時候和日向賽跑。
在他說出拒絕的話之前,山口已經推着沒搞清楚狀況的日向出門了:“明天早上再比啦日向!明天早上!”
“山口找日向有事嗎?”影山問月島。
月島克制住翻白眼的欲望:“……大概有事。”
這點疑惑很快被影山抛到腦後,他走出社辦樓,原野綠剛好從女子更衣室出來。
她戴着圍巾,環顧四周:“日向學長他們呢?”
一年級負責最後的清掃工作,經理自然不會被要求幫忙幹活,她還以為自己要等一等其他同級生,沒想到影山還沒走。
“先走了。”影山提過她的背包,“手套呢?”
有被律子提醒降溫、帶了圍巾但不記得手套的原野綠眨眨眼。
她默默把手塞到影山空出來的掌心。
影山感受了下她手的溫度,不正常的涼。
“暖寶寶是不是也沒帶。”
“……明天就升溫了。”
影山飛雄不太高興。
是因為不準備再做運動員了嗎?所以對自己的身體沒那麼上心。
這種不高興在他看到原野綠洗完澡出來,唇色仍舊發白時達到頂峰。
“我去趟便利店。”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