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感到壓力非常重的宮本由美決定不再去想了。
煉獄葵在與這邊的人聊了一會兒見又有食客進來她便準備去廚房準備,隻是她正想要與衆人道别時,不算安靜的餐廳内響起了一聲重物倒地的聲音。
餐廳裡的人随着聲音的響起,不約而同的,視線尋着聲音望去。
“和也,你怎麼了?和也,和也。”
與倒在地上的人一起來吃飯的同伴仿佛才反應過來,他們猛地站起身一邊大聲喊着名字,一邊快速跑到倒在地上的男人身上。
煉獄葵看着一臉震驚,眼睛睜大倒在地上不動的男人以及從男人身體裡頭飄出來的長相與他一模一樣的靈魂嘴角一抽。
她,煉獄葵,自打直到考上東大之後,搬出本家來到米花町獨自生活開餐廳三個多月,這家店沒有再發生過一起殺人事件,自以為終于打破開店必死人的魔咒,結果,果然還是她放心的太早了。
就在她愣神的時候,前頭還和她聊的愉快的兩桌人齊齊放下手中或吃到一半的食物,或者喝到一半的飲品進入到工作狀态。
“請大家保持冷靜,我們是警察,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我們來處理。”
伊達航制止住了想要靠近倒在地上男人的同伴,然後大聲對餐廳内因為見到死人而驚恐想要離開的食客們安撫着的同時也從衣服裡将自己的警察證拿了出來給在坐所有食客們看過。
與他有着相同舉動的還有其他七人。
伊達航:“萩原,打電話報警。”
被點名的萩原研二晃了晃手中拿着的手機:“已經打過去了。”
伊達航:“其他人控制一下場面。”
看着八人以伊達航為核心,很快将局面控制起來,并将想要離開這裡的食客們安撫住,讓他們暫時留在餐廳内,煉獄葵腦中不合時宜蹦出一個想法。
今天選擇在自己餐廳裡頭作案的犯人最近所有的好運都集中到了今天這一天。
不然,别的時間不選,為什麼選擇來了八位警官來自己餐廳吃飯的今天的作案?
煉獄葵還在發怔之際,視野被人擋住。
她回過神,便例看到了一個有着黑色卷卷發的背影。
高橋春樹适時的走過,擔心地問:“小老闆你還好嗎?”
煉獄葵搖了搖頭:“我還好。”
就是心情有一點不好。
餐廳是供肚子餓的食客可以進來吃到美味食物的同時可以休息放松心情的地方,可不是讓人随便可以當成他們兇殺案的地方。
“這家餐廳的老闆呢,我們要投訴你們店裡的食材有問題,我的朋友他死了啊!”
被阻止靠近地上男人的一名燙着一頭大波浪頭發的女性與另一名同為同伴的女性站在一起刻薄的尖叫起來。
煉獄葵原本是看到八位警察接手這件事情之後就準備全程當一個配合的人的。
然而,是對方先開地圖炮的,并且還以她最在意的餐廳,這怎麼能讓她忍的住?
于是,她先沖着擔心着自己的高橋春樹笑了笑,在松田陣平一臉訝異的神色下走到了那位女性的身邊。
然後,開口把地圖炮開的更大了一點。
她保持禮貌道:“這位客人,我是這家餐廳的老闆。
現在的事情是樣的。
針對您對于我店的污蔑,我有幾個問題想要問你。”
那名女子想要開口說些什麼,但是煉獄葵不給她機會,她道:“第一,在場八名警官在這裡,在他們都還沒有名确表示倒在地上的這位先生死的時候,您又是怎麼那麼确定對方已經死亡?
我是不是可以認為,您和這位先生的關系表面看着不錯,私底下其實很惡劣?
第二,如果我店的食材有問題,為什麼其他客人吃了沒有問題,偏偏就您們所坐的這一桌有問題?
我與倒在地上的這位先生不認識,與其将污水潑到我身上,給我按一個“愉悅犯”什麼的頭銜,我到是覺得與倒在地上的這位先生相熟的你們反到是有着最大的嫌疑。
第三”
她點了點餐桌上的其中一個咖啡杯,道:“這隻咖啡杯被人調換過,請問你們之中有誰點過兩杯咖啡過呢?”
她的話才說完,正蹲在地上檢查着男人的伊達航适時的沖着衆人搖了搖頭,“沒有呼吸。”
萩原研二雙手沒有觸碰被煉獄葵特意指出來的那隻咖啡杯,通過鼻子聞了聞,隐隐的從濃郁的咖啡香之中聞到了一點淡淡的苦杏仁地味道。
他道:“應該是□□中毒。”
他隔空點了點被死者喝過的咖啡道:“在那一杯上,我聞到了苦杏仁的味道。”
“煉獄小姐,可以說一下,你是怎麼确定這隻咖啡杯被換過了?”伊達航站起身,神情嚴肅地問道。
說到這個,煉獄葵身體一僵,整個人都變的有一點尴尬起來。
她聲音低了八度,讪讪道:“其實這也算是我的工作失誤。
有一隻咖啡杯的杯壁在之前清洗幹淨擺放的時候不小心被磕了一下出現了小小的裂紋,原本我是打算把它收起來,之後找工具在底部打個洞後用來養多肉植物的,不過後來忘記了,所以就又把它和其他咖啡杯放在了一起。
高橋先生不知道這件事情,所以就拿了它來泡咖啡了。
巧合的是,之前我在前面與警官你們聊天時有注意到野原先生這一桌的客人在進入餐廳之後就先點了飲品,高橋先生從我斜前方走過時我有注意到野原先生的咖啡杯并不是現在這一隻,而之後我又注意到高橋先生往那邊送了一次飲品。
所以——”她吐出一口氣道,“确定誰點過兩次飲品,點的又是什麼的話應該就能知道誰是兇手了。”
“哪裡有裂紋?”高木涉對着被煉獄葵指出的咖啡杯上看下看左看右看也沒看到她說的那條裂紋。
松田陣平湊近蹲在餐桌彎腰看了一會兒,半晌,他嘴角抽了抽,手指對着一處非常細的淺淺的小細條神情古怪地沖着煉獄葵道:“不要告訴我,你所指的小小裂紋就是連接着杯柄旁的杯壁這裡那小小的一條。”
煉獄葵點頭,“對,就是那一條。”
松田陣平深吸一口氣,最終他沒忍住吐槽道:“看高木那個樣子就知道,那也隻是很小的,不仔細看都看不出的裂紋,你就為了這個就準備将它換掉?
與其說是把它換掉,你其實隻是因為沒有花盆養多肉,所以才想直接拿一個咖啡杯來種多肉吧。”
最重要的是,她那是什麼視力?那麼小的裂縫,她都能注意到的嗎?
就這視力她去當飛行員都沒有問題了好嘛。
樓上陽台處在放着一排十幾個類似咖啡杯種着仙人球與多肉的煉獄葵:“……”
她輕咳一聲,轉移話題道:“松田警官,我拿不拿咖啡杯種多肉與現在這件案子沒有什麼關系吧。
現在的問題不應該是我可以确定死去的這位先生喝的咖啡杯與另一隻咖啡杯對換了嗎?”
松田陣平看了煉獄葵一會兒。
果然還是小丫頭,轉移話題的技術不是一般的差。
松田陣平盯着煉獄葵的時間有一點長,直到他看到她仿佛是再也堅持不住,像隻小動物一樣全身的毛毛都要炸起來了,他才像是個勝利者一樣心情好的哼了一聲收回自己的視線,利用煉獄葵說出的線索來尋找兇手。
而就在這個時候,接到報警電話之後就馬上出警的警車已經停在【小食堂】的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