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郭校長的同意劉律師把電腦屏幕轉了過了,确保大家都能看見。
肖宇的視線始終沒有移開屏幕,緊咬着後槽牙,媽的,賈磊陽這家夥在做什麼,不是讓他去聯系人删掉了嗎?
趙梅事先不知道肖宇鬧了什麼幺蛾子,匆匆掃了一眼監控不以為意地扯了個嘲弄的笑,“所以呢?同學之間的玩笑而已,這能說明什麼。”
雖說她有些不滿肖宇一點也沒有富家公子哥的做派,但是這點破事兒有什麼好把自己叫過來的,欺負就欺負了,有什麼好聊的。
肖媛媛渾濁的眼球轉動,看了看左前方的許南禾和段崇明又瞧了瞧右側的肖宇,眼神晦澀不明。
肖媛媛道:“死老鼠這件事肖宇确實做得不對,但……校長,小孩家的玩笑就叫個律師來是不是太不妥當了。事情弄這麼複雜有什麼用,歸根到底我們今天來這裡是為了處理這位同學和肖宇之間的惡意事件的,按道理來說,這位同學才該是霸淩者。”
劉律師道:“是的,你說的沒錯我的委托人跟我說過他願意接受這次打架事件的所有處分,當然,得是按照學校正規的規章制度做出的處分。”
劉律師三言兩語和兩位女人掰扯,那三寸不爛之舌硬是打得她們縮回了蚌殼。
門邊的沈娜把所有人的神情、動作看得一覽無餘,以肖媛媛為首的惡勢力,校長所處的中立勢力,還有……許南禾這股新興勢力。
人的口腔裡長了潰瘍,嘴巴微微動作都會引起一陣刺痛,有人小心翼翼把它當做祖宗供着,有人一口咬下,咬得它噴出鮮血。
前者憂心忡忡許久,後者不日之後容光煥發。
逆流而上者,原來,是如此的精彩。
沈娜腦子裡玻璃般的殼碎成了一片又一片,至此,靈堂清明。
戰場的一角,被忽略的許南禾和段崇明樂得清閑,兩人靠在牆邊說着話。
段崇明仗着比許南禾高那麼一點,看戲式的把手搭在對方肩上,對眼前的這出大戲啧啧搖頭,“許少爺,南三可真讓我長見識了,我真覺得這地兒……”
他苦思良久也想不出一個合适的詞來。
許南禾接過他的話道:“這地兒不像正經學校,像個戲台。”
段崇明機動地在左腿拍了一巴掌,“對!就是這種感覺,你說說,為什麼沒人報警呢?這事兒無腦到跟假的一樣!
“嫂子受苦了。”段崇明說。
“……都說了他隻是我同桌。”許南禾說。
段崇明當沒聽見許南禾的解釋,順着說下去,“要是咱倆早點遇見他說不定就不是現在這個樣子了。”
他甚是不解,南三是怎麼養出肖宇這種毒瘤的,光是他一人就算了,他背後那一家子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還偏偏占據着南三的半壁江山。
校領導的眼睛也跟屎糊了一樣,這間學校的學生像活在舊社會,壓根不會合理運用法律的武器保護自己。
噢,對了,家長也不正常,一點也不護崽。
許南禾搖了搖頭,隻道:“為時未晚。”
無良作者的報社文創造的世界,不合理的東西就像那搖搖欲墜的危樓,隻需要外力輕輕一錘,便會轟然坍塌。
他把肩膀上那隻大手拂了下去,離這個熱源遠了些,鳳眸輕睨。
肖宇、王德厚、肖媛媛、趙梅……一個個人物迫不及待地登場,如出一轍的愚蠢。
轉學的第一天許南禾就拜托段崇明去搜集南三的所有信息,尤其是肖家人來到南三以後的所作所為。
憑着段家在江城紮根的勢力,段崇明一路綠燈,很快就搜羅到了這些年來肖宇的所有罪證。
霸淩、保護費……這一樁樁一件件醜事全被肖家壓了下來,連封口都不舍得用錢而是用肖媛媛副校長的身份威脅。
真是……太假了,簡直不知道肖家這一門的毒蟲是怎麼長存的。
南三的學生完全把老師的話當做了聖旨,也把他們捧得高高的,不敢忤逆。
這種不合理的認知成為書中巋然不動的黑山,牢牢地占據在那些無辜者的前方,将遠方的曙光死死擋住,磨滅他們向前的勇氣,讓他們永遠置身于黑暗之中。
跳出書中的設定一看,他們真是脆弱得可怕。
不過,還好,他還有機會去糾正這一切。
去改變程晚既定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