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批紙造出來以後，秦川直接拿到醫館去試用。

大巫看着秦川拿來的紙，顔色泛黃，有些粗糙，紙張還厚薄不均。他有些遲疑，這就是秦川念叨了好久的紙？這紙用來寫字真的會好用嗎？

秦川其實在收紙的時候，就知道這第一批紙的質量不行，厚的太硬，薄的稀稀拉拉的。但是折騰了這麼久，才弄出來，也不能用都不用就丢了吧？

鷹西研了磨，幾人各自拿着紙和筆在書桌上書寫。寫了幾個大字和小字，發現水和墨都容易暈染。

秦川把紙翻過來查看背面，發現這紙的滲透性太強，背面暈染了很多墨迹，桌面上不墊東西的話，容易弄髒桌面。

正面書寫的時候，也因為紙屑不夠細膩，紙面不夠平整，手感不是太好。

秦川把毛筆洗幹淨，挂在筆架上，對大巫說：“雖然這次做出來的紙質量不太行，但是這也說明稭稈造紙是可行的。”

“本來造紙的原料用樹皮和竹子的效果應該會更好一些，但是我們部落的樹和竹子平時都不太夠用，還是用這些植物的稭稈來造紙比較好。”

在場的大家都贊成，樹和竹子對大家都有大用，平時當柴火和做家具都需要。

紙嘛，對他們來說也沒多重要，反正黑闆和竹簡也能寫字。

秦川建議把造紙這個活專門讓人來做，這第一版的紙大家都不滿意，還需要繼續改進。

但是讓誰來做是個問題，大巫讓秦川讓問首領，或者讓首領安排人去做。

在建新部落的時候，秦川就安排建造了很多廠房，現在還有好幾個廠房是空着的，拿一個用來造紙應該沒什麼問題。

白九去城主府請了首領到醫館，聽秦川說了造紙的事，首領本來還有些猶豫的，因為首領覺得寫字有竹簡就好了，再浪費人力物力來造紙，實在是有點多此一舉。

但是秦川造紙并不隻是為了書寫啊，他造紙是想用來擦屁屁的。用了這麼久了竹片，秦川實在是受夠了。

特别是每次和白九親熱完後，再用竹片去刮屁屁，更難受，白九也表示不太舒服。所以秦川使盡渾身解數，也要讓首領答應讓人來造紙。

最終首領還是被秦川說服了，先不管秦川說的那些好處是不是真的。隻是因為造紙用的稭稈是部落随處可見的草稈，并不珍貴，他就不那麼在意了。

隻是安排幾個人去做事，對部落來說，也沒損失什麼。

而且現在黑石部落和大山部落的交易越來越頻繁，他們大山部落的燃料也有代替品，所以用些稭稈來造紙，部落也損失的起。

首領給秦川安排了幾個腿腳受傷的獸人給他當員工，讓他們跟着秦川學習造紙。

以後紙真的讓大家用習慣了，離不開的時候，對部落來說是一筆額外的收入。對幾個傷殘的獸人來說，他們也算又有了一項技術傍身。

傷殘的人在種地的時候總有些不方便，比如平時的挑水挑糞什麼的，很不容易。

但是秦川說造紙也算什麼重活，也不難學，隻要耐心一點，就能很快學會。六個年齡不一的傷殘獸人聽秦川這麼說，都表示願意認真學。

有人幫忙，秦川也不嫌棄幾人身上的傷殘，反正不影響幹活就成。

秦川在首領那裡要了一個偏僻的廠房，帶着幾人去那裡先做一些造紙要用的池子和工具。

有了新工作，秦川比白九都忙。轉眼到了三月，紙廠裡的各種池子已經建好，用石灰漚的第一批稭稈也裝了好幾個池子。

這次因為有了專門的場地，秦川打算多用幾種原料來試驗，有麥稈、高粱稈、小米稈，還有少量苎麻，看哪種原料做出來的紙更好用。

用石灰漚好的原料，洗出來大量的黑褐色的水，如果随意排放出去，對水源和土地都會造成污染。他們這部落才新建成的，可不能這麼快就把周圍的環境給污染了。

秦川和幾個員工想了好幾個辦法，用沙子和木炭過濾黑水，但用過的沙子和木炭也不好處理。或者直接把黑水澆給植物，結果把植物給澆死了。

後來秦川想了想，石灰裡含有堿性物質，所以黑水澆多了就把植物給燒死了，那可以試着把黑水加入到肥料裡面。

秦川和幾個員工直接在廠房外面挖了一個大池子，用磚石砌好，再用磚瓦廠那邊研制出來的土水泥仔細的抹了一遍。

等土水泥晾幹後，把廢水排進去，又挑了一些牲畜的糞便、泥土、草木灰，還去海邊運了些貝殼回來敲碎了撒進去。漚制一段時間後，過幾天就來翻曬一下。

秦川把這種新型肥料運到部落外面的地裡去做試驗，把肥料拌在地裡，過幾天去地裡撒些油菜的種子在裡面。

幾場雨過後，種子都發芽了。秦川很滿意，看來他們研究了那麼久的黑水問題，終于找到正确的解決辦法了。再也不怕污染環境了，就是肥料池周圍的味道不太好聞。

四月的時候，大地回春，草長莺飛。大原部落和黑石部落的人同時帶着東西來到新部落。

這次帶隊來的都是兩個部落的首領，是熊勇首領親自去城門口接待他們的。

兩個部落過來的時候還遇到了一點挫折，大原部落和大山部落的距離比黑石部落稍微遠一點，所以他們先出發，也是先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