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父親”,它沙啞的聲音讓安科十分想笑。
“父親?”草履蟲果然沒有辜負安科的希望,它非常好奇的回應了這個意識。
之前好像從來沒有生物想跟它交流呢。
“對,父親,你要尊重我”,铦皮珀斯循循善誘道。
“父親”,草履蟲回了一句,然後咯咯的笑了起來。
就在铦皮珀斯以為自己穩了的時候,草履蟲快樂的情緒再一次傳來。
“父親,好吃!”緊接着,更大的吞噬力道襲來,讓铦皮珀斯應接不暇。
安科看到這裡簡直要笑死,這可能就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吧,铦皮珀斯遇到安科是真的倒了血黴。
不過為什麼,我會這麼怕他呢?安科有些不明白。
铦皮珀斯顯然也不是好惹的,他拼命抵抗,但那些反抗在吃貨草履蟲那裡根本不值一提,最後,他還是服軟了。
“我服了”,随着這一道情緒傳來,一束特殊的能量也同時鍊接到了這隻草履蟲身上。
草履蟲第一次感覺到了和物質上的吃飽不一樣的感覺,好快樂,好好吃,跟吃了薯片一樣,還想再吃點。
為什麼有這個形容呢?因為此時安科跟草履蟲的感知是同步的。
那是精神上的吃飽,铦皮珀斯成了它的淺信徒,而那束能量,就是一道淺淺的信仰。
嘗到甜頭的草履蟲開始用更多溶酶體圍攻铦皮珀斯,把它搞得醉仙欲死,但是至此之後它就再也沒有反饋過信仰光束。
可能铦皮珀斯被虐待傻了吧。
有一天,草履蟲發現這隻蟲子要挂掉了,它有些迷惑,好端端的,怎麼突然就要死了?
于是它試圖拯救一下這個曾經給它好果子吃的小東西,它小心翼翼的用一束綠色觸手包裹住蟲子,然後學着铦皮珀斯的樣子給他打了點能量。
就在觸手接觸到铦皮珀斯的一瞬間,它突然就變強了許多,連原來不穩的氣息也逐漸平緩。
“你救了我?”铦皮珀斯恢複意識的第一句就是這個。
“…”,草履蟲沒法理解救這個詞,但是這并不妨礙它開心。
“呵呵呵呵”,铦皮珀斯悶悶的笑了起來。
從此以後,草履蟲像是明白了什麼,隔一段時間給點能量,但是大部分時候還是一副要把它吞了的樣子。
而铦皮珀斯也逐漸變态,按照安科的觀察,它好像逐漸喜歡上了草履蟲,并且一直锲而不舍的試圖讓它叫父親,這種症狀不就是斯德哥爾摩綜合征嗎?
不過草履蟲并不能了解這玩意是什麼意思,還是整天不忘初心的好吃好吃。
這跟安佛也太像了,除了吃什麼都不關心,不愧父子倆。
但是這種情景持續得不長,沒一會,草履蟲搞回來一個新的食物泡,那裡頭是一頭大魚和一群小魚。
草履蟲這回小心翼翼的一隻一隻消化着所有的魚,直到最後一隻魚變成了藍紅相間的星球并且開始持續輻射能量。
它欣喜若狂,原來自己的想法是對的,這樣就可以吃大餐了吧!
于是它開始歡樂的給這個星球一般的細胞核打能量,把它吹得跟個西瓜似的,而這個玩意也不負衆望的投遞給了草履蟲更多更純的能量,還時不時就寫一點奇怪的故事給還傻乎乎的草履蟲聽。
就像是一個會編故事的小朋友遇到了另外一個完全沒聽過故事好奇心還強的小朋友一樣,它倆異常快樂。
不過這些故事目前還處于吃了什麼什麼大餐以及大餐是什麼味道,不愧是草履蟲。
緊接着,嘗到甜頭的草履蟲到處撈東西,然後依次處理,希望能得到一樣的東西,還真的給它整到了,所以它的身體開始逐漸發光,渾身上下都塞滿了各種各樣的星辰。
而一旁的铦皮珀斯就沒這麼好過了,草履蟲雖然沒把他忘了,但它卻感受到了一種區别對待的感覺,這在它看來非常不妙,是的,它沒法再騙自己了。
于是,很久以後,在一次草履蟲給它打能量的過程中,它竟然掙脫了草履蟲給予的束縛,并且打碎了草履蟲的細胞膜和無數觸手。
這是在橫行霸道幾萬年的草履蟲從來沒有感受到痛處,有那麼一瞬間,它真的感覺自己要死掉了,無數細胞質樣的東西從破損的位置流了出去,還順帶帶走了許多星辰,同時,它還無法修補,因為它的治愈能力隻能對它人,對自己完全無效。
就在草履蟲無計可施的時候,藍紅相間的星辰靠近了那處巨大的破損,它急匆匆的編寫着一個故事,安科不知道那是什麼,因為那時的草履蟲已經失去了意識,但是很快,随着裂口的封堵,草履蟲又好了。
好了傷疤忘了疼的草履蟲繼續到處找信徒,并且對它們百般呵護,就是為了吃到那些美味的信仰。
畫面到這裡就結束了。
“兒啊,怎麼樣,我的答案還可以吧?”
那是安卡拉溫柔的聲音。
那,也是自己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