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以為你這麼久沒見我要和我親近一下嗦,結果你隻在意我吃了什麼!消化了多少!”
重新挂回草履蟲外殼腹腔上多了個可疑缺口的音東異常幽怨的朝安科撒氣,水螅和草履蟲的觸手一透明一彩色的糾纏在一起難舍難分,看起來打得異常激烈。
更别提這隻水螅還時不時從草履蟲的各個部位撕下來一塊肉塞進花朵狀垂唇内部的口裡嚼巴,把場面搞得還挺血腥。
跟吃生紅薯似的,安科強烈懷疑祂會把自己吃到放屁。
不過這隻是祂的次要想法,此時他的主要想法是,炫耀自己第一次獨立分離小世界實踐成功。
“我算出來了!”
“我還吃掉了呢,這有什麼好在意的咯,根本就是耍你玩的,明明我比較重要,你竟然不管我!”
音東現在的狀态就是胡攪蠻纏,安科平常很少因為其他信徒而針對祂,音東幹什麼祂幾乎都是縱容的态度,結果這次不僅被安科罵了,甚至針對的理由還不是個信徒,那祂就要狠狠的鬧了。
“我超在意的!那是我第一次獨立算出來小世界的命運!”
再一次放生那個克火小世界的安科雖然嘴上也罵得很兇,但是動作上卻一點都沒有反擊,觸手纏在一起的力量純靠音東,因為被忽悠瘸了的安科也自知理虧,隻能陪着祂玩鬧以抵消自己之前的錯誤。
畢竟那個小世界沒有任何标記,在音東這個喜歡吃窩邊草的神的眼裡不就是飄過來的營養物質嗎?
怎麼滴,你還想把水螅濾食的天性給祂戒了?
片刻後,通過安科的隻言片語終于搞懂事情前因後果的音東整隻水螅笑得直不起自己身體中部的杆狀表皮層和胃皮層,差點把裡面吃進去的東西搞出來,背部兩側的感光黑點都笑得眯了起來,甚至還從那裡分泌出了一些和祂本神一樣透明的液體。
特麼的,給祂整得都笑出眼淚了。
“哪來的大傻逼嗦?這該不會是那個腦子和身子一樣有大泡的信徒吧,這麼耿直咯?”
牛哇,給祂一下就猜中了,音東挺聰明。
“沒有神的庇護,那不就是食物,怎麼死都不知道喲”
“最好笑的是你竟然還給他實現了咯”
“你信不信一會維達紙巾來了,再給你吃一次”
音東的嘲諷三連成功把安科幹沉默了。
瑪德,祂說的好有道理。
此時的水螅咬開草履蟲的細胞壁,黑色的感光孔帶着濃郁的不屑隔着一層膜與裡面的橘貓對視,感覺下一秒就要把它吃了一樣。
“哝覺得和平是什麼?是平民安居樂業?是人在自然條件下慢慢老死?”
“很棒的理解咯”,水螅譏笑着觸手狂舞,恐怖的聲音宛若驚雷在佩恩耳邊炸起。
“和平?你強大嗎?你不會以為你這樣就能護住這個世界了嗦”
“多離譜啊”
“也就是安祂神太傻逼了會幫你咯”
“你以為一個大神會随時看着你的願望嗎?你當安是誰嗦?那些可憐兮兮為了信徒奉獻一切的正神嗎?”
“不要以為什麼都是可以忽悠的咯,安是我的喲,去死吧…”
看着事态發展逐漸失控,那水螅氣得渾身水母體叭叭亂飛,水螅身上出芽的芽孢也一個個趁亂飄到虛空中,一時間搞得這裡全是祂的繁殖體,安科趕忙把音東叫住。
“行了行了,你給它下暗示做什麼?它除了我以外還是泡泡的信徒”
“祂本神來了我都照樣弄嗦!”
那邊張牙舞爪的音東還在氣頭上,根本不管自己在說什麼。
對此,安科沒有應對的措施,甚至還鼓勵祂心動不如行動。
“那我現在把祂叫來”
“安,我弄了,你不護着我嗎?”
音東這個時候就知道事情有點不妙了,祂可憐巴巴的攥緊草履蟲身上的觸手,搞出一種要被洋流刮走的可憐小水螅樣。
然而安科并沒有繼續跟着祂瘋。
草履蟲搖頭.jpg
“你把我這一身啃得坑坑窪窪的,還想我護着你?”
“那是你應得的,都怪你太蠢了咯!”
這語氣,啧,讓蟲不爽。
話雖然這麼說,剛剛從音東身上飄出來的水螅體卻早已經開始給草履蟲有些微破損的外皮治療,現在都快治好了。
“算了嗦,你這次在沒有我們也能獨立解題,還不錯咯”
祂在罵神的同時還不忘誇一下安科。
祂真的,我哭死。
水螅的觸手再次覆蓋上來,這回不是暴力的抓撓啃食,而是溫柔的撫摸。
“嘿嘿,我就想聽你這句”
草履蟲見祂終于控制住了一點,并且自己也獲得了自己想要的,非常滿意。
另一頭,看上去是在話題的中心,實際上卻覺得自己變成play的一環的佩恩貓臉上一派麻木之色。
這比當電燈泡還來得痛苦啊!
它發現了,這隻草履蟲在縱容自己身上那隻靠寄生為生的神亂搞,那個縱容的程度相當之離譜,已經到了普通附神關系解釋不了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