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
把家裡的貓都趕走後,安科跳上沙發熟練的趴好,結果話還沒說完就被他爸提着兩隻前爪拎了起來仔細端詳。
這貓爪粉不拉幾的,身上穿的毛衣還是嫩綠色,身上好幾根眼熟的觸手從毛衣正好開的洞口伸出來,脖子上還挂着個竹節項圈。
雖然說貓挺大,是半挂的,而且身上肌肉很多,揉起來很舒服,拎起來還很壓手,但是這真是隻貓啊!
本來以為這麼久不見,他兒子會瘦了,沒想到都不成人形了?他兒子什麼時候這麼慘了?
安國慶抓年豬似的摸了他半天,一行熱淚直逼眼角,連毛球在他腳邊喵喵叫着撒嬌要吃的都沒吸引到他的注意。
“逆子,你是什麼時候想不開的”,安國慶努力收斂情緒,掂量着把安科放回原位。
“啊?什麼想不開?”
安科人傻了,話題是怎麼跳過來的,這也沒有征兆啊。
“我很正常啊”,因為安國慶看可憐奴隸的眼神,安科稍微有點汗流浃背了。
“什麼正常,你在那個老雜毛手底下工作,都被逼得都不當人了,以後别上班了,你媽給你找了個四十多歲…”
“停停停,我不用和綱手相親,爸”,安科現在對這個四十多歲開頭的話有了一點ptsd。
“什麼?我是說你有個阿姨,四十多歲身材很好,村長,做旅遊大使,叫你去她手底下打工”
“啊?”
安科總覺得哪裡有點怪怪的,又說不出來,看他爹那個看不出什麼的樣子,他又摸不準。
總覺得安國慶是說着說着就急刹車拐到另外一個地方去了。
由于好久沒有回父母家,并且馬上要出國去讀研究生,安科在交代完家裡的一切後就跟着他爹走了,交代的期間順手ban掉了千手豬咪吃下午烤出來的點心的權利。
看熱鬧是要付出代價的。
回家的路上,毛球一直在用爪子薅他身上毛衣的毛線,還舔他的臉,最後整隻壓在他的身上,把他當成墊枕就這樣睡了。
安科起初還試圖反抗,後來發現在這狹窄的車廂裡他即使挂在車頂上都能被毛球薅到,于是眼裡失去光的他放棄了。
算了,雖然按照安科多年的養貓經驗來說,毛球這樣搞是把這個形态的他當成手底下的小弟了。
說實話,這是變成貓的第五個月了,可能跟社會組成有點關系,安科沒什麼感覺,大部分人見着他隻是撸幾下,然後就該幹活幹活,該吃飯吃飯,什麼都沒少,也沒見着歧視,整得他都忘記變回來了,和變形記主角似的。
對,就那個變成蟑螂還得上班的。
但是,安國慶和王女士對此的反應好像還挺猛的,一回家,王女士看安科那個樣子就止不住的垂淚。
“嗚嗚嗚我這是生了個小貓…卧槽好大一隻”
“?”
安科現在已經懶得在表示疑惑的時候啊一聲了,被毛球玩弄了一整趟的他現在連眼皮子都懶得動一下,是和毛球一起被安國慶抱進來的。
“好醜的毛衣”
别罵了别罵了,不就紅配綠嗎,這顔色已經比之前那個死亡芭比粉的毛衣好多了,那個穿上了安科就是豬大腸,這個穿上了好歹是綠色包裝的王中王火腿腸。
“媽,你有啥事,别可着我外形使勁埋汰啊,已經夠寒碜了”
安科怕這樣下去王女士會和固燚一樣說出罵自己的三連,他雖然已經聽麻了,但不代表他還想聽來自親媽的惡言。
“沒,你要不要回家住一段?媽給你錄個征婚…不是,招聘簡曆?”
見安科蔫蔫的,王女士試圖激起他的一絲反應。
“就那種,我兒子在家快遞買了三大箱,拆出來的盒子可以賣五十塊,會經營的嘞,懂吧!”
然而安科對她的話非常麻木,完全沒有像往常那活潑的反擊她。
兒子這是怎麼啦?當牛馬當瘋了?要不讓他和朋友出去玩會吧。
他這個貓樣又是怎麼回事?受了什麼刺激想不開了嗎?怎麼也不和家裡說一下?
剛剛接到安國慶電話的王女士趕緊往家趕,終于在他們爺倆到之前自己先到了家裡。
見兒子萎靡得要死,她就想刺激一下他,看看還能不能救一下,但是目前看來好像不是很妙,她兒子貌似有點厭世傾向。
在王女士略顯擔憂的目光下,安科慢悠悠的用脖子上的觸手支起貓頭,然後用另外一隻觸手做出一根中指的樣子指着面無表情的自己。
“我現在這樣,你是要給我找隻貓配種嗎?”
聽到這個王女士提起來的心瞬間放了下去,她笑嘻嘻的戳了戳安科的觸手。
“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