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所當然的,音東的廟并沒有上天。
安科把廟裡的香全丢安卡拉之胃裡了,還一不小心把廟也吃掉了一部分。
算了,反正沒炸。
安科嚼着炮仗硬是吃出了泡泡糖的口感,該說不說還挺上勁的。
那一刻,他突然有了一絲明悟。
難怪音東一直在吃泡泡糖,原來是這個原因嗎?
安科就這樣一邊嚼嚼嚼一邊拖着那條魚調試坐标發給伊萬,結果嚼着嚼着突然有什麼東西卡牙縫了。
于是他空出一根細小一點的觸手開始掏牙縫。
此時,安卡拉之胃裡,小徐警官正在理解一切。
他終于明白之前自己到底多好命了。
當無盡的觸手包裹着這裡,當天邊的星辰逐漸靠近之時,祂會吞噬一切。
這倒黴蛋是早上執勤的時候發現那個叫軟軟的櫃姐的,當時她打扮得精緻脆弱,看着柔弱無辜,但是知道這位不簡單的小徐警官根本不敢輕敵,他給局裡先發了消息,然後就抛下他師弟開始尾随嫌疑人。
然後一切都如他所想一樣,這個女瘋子不知道通過什麼能力躲過龍王廟嚴格得恐怖的安檢跑到了裡面,最後竟然想點燃龍王廟全部的香。
那可是别稱軍火庫的龍王廟啊!
小徐警官也不管這個時候危不危險了,急忙沖出去想把人按到,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被冰冷的魚尾在臉上胡亂的拍成腦震蕩,最後和炮仗捆在一起後,小徐警官覺得很丢臉。
就在他覺得自己能撈個因公殉職至少不給局長丢臉時,他完全無法理解的東西出現了。
扭動纏繞着,毫無規律起伏的觸手上閃爍着未知的文字,像牆壁一般卻往下滴落液體的白色山巒,讓他有一種看到白象似的群山的不切實際感,空中,飄渺的星子傳來無法理解的信息,更讓他頭腦發脹,他仿佛變成了某方面的大師,正觸摸奇迹,又仿佛是初生的嬰兒,在牙牙學語。
在一片星漢燦爛中,綠色的銀河宛若在尋找他似的追随着他似癫似醒的腳步,像是要帶他離開這裡。
“哎喲卧槽這兒還個人,直接搖骰子吧,san值都快跌到0了”
他的靈魂被一聲巨響拉回現實,在一身粘液中,他眯着眼睛,眼前的一切逐漸清晰了起來。
是那個有怪癖一定要把自己塞到貓皮裡的安公子,此時的他還在用自己身上據說是草履蟲守護獸觸手在嘴裡不知道掏些什麼,兩隻眼睛在陽光的照射下縮成一條細縫,尾巴像毛毛蟲一樣上下起伏着,上面的珠串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音,整隻貓癱在地上一臉閑适。
“Hello?你沒事吧衰仔?”
安公子又仔細的看了他好幾眼,把他小心翼翼的提起來刮幹了身上所有的粘液,最後丢給了他一套衣服。
“你去換一下吧,不好意思啊,把你當炮仗一起吃了”
而這時,下意識接住衣服的小徐警官才如夢初醒般站直,随後十萬火急的朝安科大喊。
“那個櫃姐!”
安科沒回答他,隻是轉頭示意他看周圍。
這裡是龍王廟的戲台旁邊,現在的戲台下站滿了來看節目的人,人群竄動間,身穿拖地紅衣的祁晏如幽靈般飄甩着廣袖走上戲台。
他的臉上戴着如觸手編織的透明帷帽,因此看不出來是哪個祁晏。
其實也看得出來,因為晏二早被他三叔打得強制下線了。
這座戲台上的雕刻很有意思,上面的石雕花紋講的就是廟祝誤用炮仗當香燭炸退山賊和女子終成眷屬的一幕。
然後,和音東的大部分信徒一樣,祁晏也精通唱戲和跳舞,他直接跳着祭祀舞給安科唱了一段,連帶着還通着聲不過是使用安苄面闆的伊萬也受了一波熏陶。
但是伊萬顯然不想被熏,他都快在中文的海洋裡窒息了。
“Идинахуй (草),我回去就學中文”
“那個…中文可能不大行,得學古文,還得學滘東這邊的地方話”,安科在那邊聽了半天,結果和伊萬一樣一句話沒聽懂。
“該死的音東”
就現在這個情況,伊萬不知道要怪誰,所以他選擇随機索敵,看得出來是有bear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