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音東這麼會抓魚當時就不去招惹伊萬了,草。
見他還在那裡講電話,安科就沒有上前打擾,他愉快的走到礁石的另外一邊和音東同一方向坐下,接着開始徒手摳礁石上的牡蛎,像吃零食一樣塞進嘴裡吃。
軟中帶彈,這種小石頭牡蛎味道就是很鮮的啦,生吃也沒有腥味,一口飙汁,蘸點紅酒醋和檸檬汁味道更佳。
想到這裡的安科從空間裡拿了調料往牡蛎上面淋,然後喂給旁邊已經在等着的安佛他們。
于是,在音東打電話的時候,旁邊不知道什麼時候冒出來一條顔色和長相都不太對勁的觸手,寬大的觸手上是幾隻已經扒掉一半殼的小牡蛎,小碗一樣的殼裡有一層不明顯的粉紅色,看上去肥嘟嘟的牡蛎旁邊還點綴着一小片檸檬,配合着落日夕陽,有一種别樣的浪漫和舒适感。
許久以後,見音東還在和對面形容某些東西沒注意到它,觸手默默的碰了一下他的肩膀。
“别吵嗦,正在說很重要的事情咯”
音東用沾滿血水的手不耐煩的把觸手扒拉開,然後換了個方向繼續一邊嘎魚頭一邊講電話。
觸手锲而不舍的跟在他旁邊,仍然舉着那些牡蛎,像你學習時一定要端着水果進來打擾的媽媽。
“都說了别吵喲!”
音東又給了他旁邊的觸手一下,然後皺着眉頭轉過身。
“到底什麼事…安!”
他整個人在看見安科的瞬間旱地拔蔥似的跳起來,接着像是意識到什麼似的,他試圖用手捂住自己滿是血污的臉,最後在安科疑惑的目光下一個猛子紮進了水裡。
“咋滴?海蛎過敏啊?不吃就不吃嘛,反應這麼大幹什麼?”
片刻後,拈着牡蛎殼把裡面的牡蛎倒進嘴裡的音東和安科并排坐在一起,他根本不敢看安科的臉,隻能伸出觸手小心翼翼的觸碰着安科那邊的觸手。
他什麼時候來的?
他剛剛是不是全看見了?
他剛剛是不是全聽到了?
我這樣血腥他會不會不喜歡?
音東腦子裡全是一些不安的疑問,但是面上卻還是一派雲淡風輕,已經用海水沖幹淨的臉看起來很是俊逸,就是他頭發上的海鹽讓他看上去有點狼狽。
又是好一會後,天都黑了,閃爍着藍色光點的海浪以一種可以把人拍死的力道往礁石這邊打過來,但在靠近礁石的幾米内又變成了柔和的亮藍色浪花,柔美而夢幻。
藍色的微光映襯着安科本來就不怎麼陽剛的臉,讓他的側臉又添了一絲溫柔。
“安嗦,你是特地來找我的嗎?”
音東不好意思的撇了他一眼,然後又飛速把臉别到一旁。
“…是吧”
安科撓撓頭,不知道音東又在想什麼,也不太想知道。
找你把青銅門拿走,還有就是那一路的水螅,能不能别守着我打了,怪可怕的。
“你原諒我了?”
音東突然貼過來閉着眼睛别扭的朝着他問道。
我靠,你過來就過來,别帶着音波武器過來啊!
剛剛音東那一吼,他差點聾了。
“你幹啥了?”
安科疑惑不解的瞧了一眼似乎很不好意思的音東。
他闖的簍子也挺多的,安科都不知道他說的哪件。
雖然但是,這次真的辛苦他了。
見安科一副迷茫的樣子,音東就知道以他沒芝麻大的腦仁來說,這件事又是不重要的。
他不記得。
平常很讨厭的缺點在今天變成了優點,安根本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音東在心裡高興得都快扭曲了,恨不得嘎兩口安科助助興。
所以,他真的是來找我的?他肯定是關心我,怕我遇到危險。
對,我就是這麼柔弱又無助,容易被一個浪頭打到海裡,你看我衣服上,你再看我頭發上,我被海風一刮就要死了。
他完全無視了旁邊的好幾堆沒有頭的魚,甚至連腳下的血都沒掩蓋幹淨。
這邊,安科面無表情的看着音東在那邊扭來扭去,最後裝模作樣的倒在自己身上。
他沒動,就看着音東挂在自己身上,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而且身上衣服很便宜,他愛蹭就讓他蹭吧。
“安嗦,你不是專門來找我…”
“對啊,來收你屁股底下的門的”,安科理所當然的說。
末了,見他沒反應,安科直接扒拉着他站起來。
“你起開,擋着我幹活了”
然後他被音東用觸手狠狠的扇了一巴掌。
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