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這裡就陰氣重,卡納死了以後變成厲鬼整天讓我失眠易怒睡不着覺怎麼辦。
不過啊,要讓他再兇一點,是不是得給他披塊紅布?
他問起來為什麼,就說他今年本命年,嗯。
雖然他心裡在想一些很離譜的東西,但是表面上看,安科不算濃密的眉毛輕微上挑,一雙鹿眼淡淡眯起,嘴角下垂,沉默又内斂,整個人顯得淡漠無比,看卡納的眼神好像在看一坨路邊的垃圾。
至少把自己的頭舉起來和安科對視了一下的卡納心裡不好受。
“對不起”
安科沒回他,而是默不作聲的把他皮膚上的裂口一點點縫回去,這種拼圖類的事情還是不能分心,一分心都不知道原來那塊碎肉在哪。
最終,在三個小時後,卡納又有了一絲人形,而安科也準備出去做飯。
他的身體已經被安科修好了,但是精神狀态看上去不是很正常,具體指他的頭帶着一串稀裡嘩啦的電火花和零件跟飛頭蠻似的挂在安科肩膀的衣服上,搞得安科跟個雙頭食人魔一樣。
神經病吧,我剛弄好的你給拆了幹啥?
“請您…不要忽視我”
“請,永遠注視我吧”
悠悠的聲音在安科的耳邊響起,還帶起了一陣氣流。
想象一下,在一個沒開燈的房間裡,你的右肩膀像是被什麼東西當做了落腳點,窸窸窣窣的聲音伴随着酥麻微痛的感覺讓你的右肩越發沉重,緊接着,幽怨憤懑若有若無的聲音和微涼的氣流湧動感傳到你的外耳廓,ta不甘于你的無視,進一步咬上了你的耳廓,似乎要撕下一塊肉。
然後就被崩了牙。
安科默默的打開被卡納關掉的燈,并且伸出觸手把卡納的頭從他身上拔下去插回卡納自己的身體。
音東牙口真好。
看着卡納滿臉痛苦的表情,安科在心裡把自己身體的口感從泡泡糖換成了老樹皮。
不管是食用方法還是口感,自己都不是很好吃的樣子,算了,就不親自下口嘗了。
最後,覺得他可憐的安科還是幫卡納把牙裝了回去,然後給他脖子後頭加了個扭成平安結的觸手系扣,防止他再變成落頭氏。
總體來說,安科的精神狀态比卡納穩定多了,畢竟信徒發瘋這種事情他經常遇到,瘋幾下就好了,他都習慣了。
說起來我本來也想揍他的,算了,修他已經費了老大一番功夫了,待會再把這個3D拼圖拆了不是要拼到明天。
他這樣想着,把這個倒黴玩意的上/半/身從床上扶起來,給他身後墊了個枕頭,随後就坐在他旁邊的床上開始給他的身子進行放松按摩。
“你這麼能搞事情我很難不注意到你啊”,安科無奈的歎了口氣,他覺得這玩意也忒難養了。
我隻是出去幾天而已,你把我家都炸了,修都修不了的那種,其它人陪着你一起倒黴,這合适嗎?
卡納聞言沒說話,隻是土撥鼠一樣拼命往安科這邊鑽,整個人蜷縮着想要塞到他懷裡,撲騰得就像廣場上搶面包的鴿子,搞得安科隻能騰出觸手把他按到自己身上防止他把床蹦塌。
“你走以後,有人來了”,把自己塞到安科的觸手裡的卡納悶悶的說。
“鬼屋有猛烈的入侵反應,但是過了一會又什麼都沒有了”
“幸好你已經出去了”
安科聞言皺着眉頭把鬼屋掃了一遍。
有一股淡到幾乎不存在的氣息在鬼屋的室内溢散着,那些被千手們養在陽台的小紅花正在拼命吸收這個熟悉的味道作為養料。
這個氣息是…表情包家的?
能讓空氣中都浸潤了這個氣息,這裡之前絕對被人布了陣法,但是非常隐秘,其他人完全沒有察覺。
“像是有人篡改了鬼屋的思想”
篡改完以後鬼樓就自動換了一個組合方式,并且每個位置都出現了陣法,所以才會有深入骨髓的氣息存在,并且其他人沒有感覺。
這陣法,不像是困陣,倒像是鲨陣,安科自己沒關系,但是那一牆面的魚可就保不住了。
這個等級,不像是表情包家的人能幹得出來的,他們能力不夠,這至少要涉及到神,還是很能藏的神職。
明目張膽的陽謀,用魚換神。
想到這裡,安科冷汗都冒出來了。
好大的手筆,這是準備在自己回來以後收拾自己啊。
“你什麼時候發現的這個?”
“在你出去的第二天,後面就沒神來了,但是我怕不止一個這樣的神,就沒打草驚蛇”
那天,安科在抓表情包家的人玩,後面他把表情包家的人抓光了,祖墳都掀了,順利得不得了,搞得這家人像是沒有神護着一樣。
本來安科以為他們家就是沒有神護着的,畢竟研究神的族群實在和神的庇護沒有交集,這就像研究人的螞蟻會遭到恐慌的人的瘋狂打擊一樣。
“我在廢墟中抓到了這個”
卡納從嘴裡吐出來一個U盤,那玩意是個銀色的條狀,看起來像個金條,上面還有個微雕,和安科之前見過的表情包家的守護獸長得差不多。
一頭翅膀非常大的鳥,渾身帶着淡淡的粉色,頭部被紅絲絨般的絨毛包裹,還有極其鮮豔的水紅色尾部。
藏雀啊,這麼說來這個U盤也是一個神格和靈魂的結合體,是哪來的已經很明顯了。
想到這裡,他不由得冷笑一聲,整個人臉色出奇的難看。
瑪德,多線并行因地制宜抓神是吧?這麼喜歡研究?
本來還想放過你們,現在你們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