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吸入了太多毒霧,再也沒有辦法清醒了”
小小的廚房現在幾乎是五面站人,不同年齡段的鬼織族人帶着自己的守護獸表情凝重的看着被其中一個梳着雙髻年齡稍微大一點的女孩摟在懷裡的王璟。
“妹妹怎麼會這樣?我們族蜘蛛的毒液已經夠毒了,其他更毒的生物在族地根本不可能見到才是啊!”
年紀稍大一點的女孩抱着渾身青紫卻還有一絲呼吸的王璟小聲的垂淚,晶瑩的淚珠一滴接一滴的從清麗的臉上滾落,讓人看了心生不忍。
旁邊的其他人看到她這樣,都覺得十分無力和憤怒。
畢竟是用毒的家族,毒醫不分家,鬼織族的醫術也是相當了得,但是就這樣了,她們還是無法看出來這到底是什麼毒。
族裡什麼時候潛進來這種東西要害小孩?搜,必須搜!
在那邊凄凄慘慘的時候,房間一角的地上,面無表情的安科與她們格格不入。
他還在吃魚。
準确的說是在用勺子刮鍋子的底。
大黃魚還挺大隻的,炖成番茄魚湯可以喝好久,但是從他開始吃,到王女士找到他,再到發現角落裡生死不明的王璟,最後到一群人圍上來救人,已經過了有兩個小時。
兩個小時,再多的魚湯也該喝完了。
隻不過他有點意猶未盡,一直在劃拉鍋而已。
好吃,愛吃,下次還吃。
不過為什麼比之前自己做的魚還好吃?
新鮮?
不太像,感覺是加了什麼調料。
随即,安科又回想起了被水母毒液侵蝕到内髒的魚。
那條魚,在頭被掰掉以後還堅強的覺得自己活着,一直在蹦跶,甚至一度試圖繞到自己後邊攻擊自己的後腦勺,很有意思。
隻有在抽筋扒皮剔骨以後,那條魚才不動了,稍微有點難料理,不過味道是真的好,很鮮美。
所以這個毒液難道是調料?
不确定,那就再找點試試吧。
于是,安科用觸手挂住天花闆上的碗櫃,一點避讓都沒有的就進入了人群,并且身形靈活的往裡頭擠,一衆鬼織族人根本跟不上他的動作。
當時的安科,隻有一米,放在同齡人裡面都算矮,再加上他行動速度又很快,結果就導緻他跟個小跳蚤似的根本逮不住。
人群的中央,王女士發現安科鬼鬼祟祟的探出一個頭,然後拉變形了臉也要擠進來,頓時有點哭笑不得,臉上也帶上了不自覺的淺笑。
我兒子真可愛。
“安科啊,你在旁邊玩一下,媽媽有事,一會陪你…”
她話還沒說完,安科就直直一個轉向略過了王女士,在她臉上笑容僵住的時候停在了王璟面前。
見到安科的第一瞬間,王璟的姐姐王瑤就下意識的呸了口唾沫。
“滾開,你這個下賤的東西”
“我都不明白為什麼月姨要把你帶回來!”
妹妹這個樣子,她看得火氣旺得很,如果這個小傻子還想往前湊,别怪自己不客氣!
“小瑤,你怎麼說話的!”站在她旁邊和她很像的女性見王女士臉色不對趕忙叫住她,“你罵他怎麼能帶上你月姨?她生個男孩已經很難受了”
随即,她又轉頭低聲的給王女士賠不是。
“英子啊真是不好意思,小孩子說話都不算數啊,我家小璟還是拜托了…”
就在這時,王瑤的一聲驚叫打斷了她賠罪的話。
“啊!你在幹什麼?”
她這一叫,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過去,然後紛紛發出驚呼。
其實也沒什麼,就是王璟的嘴和鼻子裡不停的冒出一縷一縷棉花糖一樣的紫色煙霧而已。
一旁的安科伸着觸手像在棉花糖機旁邊似的卷着那些煙霧,最後捧着一朵紫色的雲立在那裡。
在那些煙霧被從王璟身上抽掉以後,這個倒黴孩子就立刻清醒了過來,她醒過來的第一眼就看見了正對着她木着一張臉的安科。
“…”
她愣愣的盯着這個人形的怪物,在反應過來自己在哪後,就嗷的一嗓子哭了起來,哭得聲嘶力竭,整個人臉上紅彤彤一片,幾乎要背氣過去。
聽她哭得那麼慘,周圍的人一下圍上來,把安科擠到了地闆上,不過他并不在意。
他隻想試試那團紫色的霧狀毒液味道怎麼樣。
于是,當王女士好不容易從人群裡擠出來的時候,她發現安科在舔着棉花糖吃。
在仔細看了一眼後,意識到所謂棉花糖是什麼的王女士大驚失色,她想要阻止,但是安科已經吃完了。
這孩子怎麼随便亂吃東西啊!多髒啊!
好吃,是味精,有點淡。
而此時,其他人也感覺不太對,把注意力全放到了安科的身上。
“英子啊”,王璟的母親用六隻眼睛齊齊看着安科,咽了咽口水,接着嗓音幹澀的開口。
“你的孩子,是黃階嗎?他的守護獸解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