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掉進去了,隻要不嘎在裡面,安科也不介意。
飯桌旁邊,變成原型的音東用觸手操縱着筷子在挑啫啫煲裡最嫩的肉,同樣是海天使原型的伊萬把自己的頭變成了進食的花狀,正往嘴裡狂塞清炖牛肉。
飯桌上,幾個體型稍小的玩意跟菜似的。
薩缪爾蜷着魚尾在嚼着自己的面包夾牛肉,努加在桌上把自己的白布裹成個人形立起來用勺子盛安科面前那碗湯,而阿拉斯托直接站在和足球場一樣大的桌上,就擱那笑得很瘆人,啥動作都沒有。
“你咋不吃啊?”
安科用觸手戳戳他。
他記得小鹿是個飯桶啊,不僅每頓都要吃,而且吃的是那群惡魔裡最多的。
“是不是有點怕,你要不進去吧”
“不”,阿拉斯托優雅的搖了搖頭,“觀察你們的習性讓我覺得非常有意思”
啥有意思啊,不就簡單吃飯嗎?
安科茫然的用身上的一些眼睛一起看了他一眼。
等等,他不會飽得吃不下吧?
定睛一看,果然,他吃得太撐了,晚飯根本吃不下。
安科猜他是怕在裡頭被千手貓和亞當他們嘲笑才跑出來的。
“那你看着吧”
給他整了個椅子讓他随便坐在幾盤菜的外面後,安科開始關心從剛剛到現在眼裡都能畫扇形圖的伊萬。
“王”,伊萬停下了觸手的動作,翅膀倚靠着椅子癱在那裡,顯得很是疲憊,“我把他揍了一頓,他說他對不起我,但是我現在越來越想把他鲨了”
一旁的音東還沒等安科開口就随便補了一句,“你爹嗦,鲨了呗,正經古神誰有爹媽喲?”
安科連忙給音東夾菜讓他閉嘴,他這一發攻擊怎麼還是群攻啊!我也是有爸媽的啊!
“你爸的事情我略有耳聞,但是終究是你爸爸,要不試着原諒一下?”
薩缪爾以己度人,他覺得雖然爹這種東西就是不靠譜,但是總歸不會太坑自己兒子。
比如他老爹特離譜大爺雖然整天把自己給他的社交軟件賬号搞封,但是關鍵時刻還是會給他錢讓他正經的追求夢想。
“不”,話音剛落,伊萬就惡狠狠的把自己的觸手甩到了桌上,給努加都震騰空了,“這頭老魚苗不僅把我弄死兩次,還跟我搶人,搶完不清楚還說他覺得王是老牛吃嫩草,擔心我玩不明白,要替我承受!”
伊萬永遠記得弗拉基米爾舐犢情深中帶着敵意的眼神,那真是猶如C4炸廚餘垃圾桶,給他惡心壞了。
聞言,安科眼神詭異,很顯然蚌埠住了。
“面子裡子都給他講完了嗷”
這老貝比真是讓人不知道說什麼好。
就在這時,伊萬用翅膀挂住安科,就像要掉下懸崖的人抓着救命繩索一樣。
“王,我可以處置他嗎?”
因為安科好歹帶了他一段時間,伊萬甚至不敢打得太過分,别提憋得多難受了。
安科一聽立馬堅定的拍了拍他的翅膀,“當然,那是你爹又不是我爹,你要動不了手,我來”
“好,我放心了”
在他倆達成共識的時候,音東還在補刀。
“我就說古神不需要有這些無用的羁絆咯,你們還不聽嗦,早點鲨掉,哪來那麼多事喏?”
行了行了,有的時候安科隻想把他嘴塞上。
音東那套理論确實在某種意義上是成立的,但是現在這裡的每個人都是有直系親屬的,這聽着真的瘆得慌。
伊萬和他爸關系賊差沒錯,但是他和他媽關系又不是不行!
而且他媽媽那一脈都活得好好的,對他也很好,音東再說幾句,他倆真的能幹起來。
安科默默的伸出觸手塞進音東嘴裡,你隻有一張嘴吧,吃飯就吃飯,别勞累你那菊花似的嘴了。
而這時,聽了半晌的阿拉斯托發出了驚奇的感歎聲。
“作為家庭倫理劇,很有意思”
聽到這個,安科平靜的分了一隻觸手來堵他的嘴。
“你們倆夠了”
為了轉移話題,安科又把關注點放到了努加身上。
他很好奇努加到底有什麼神格。
同樣是覺醒神,這小白布看着可比弗拉基米爾那隻小魚苗強多了。
“原來好像是傳染病引起的炎症,現在因為我對鋒利和斬斷有理解,又加了手術的概念”
草,好複雜,好具體。
但是和他的專業貌似完全無關啊!
看着是能和楚雨荨嶽子青卡納一起搭檔的類型嗷!
不過他這個神格概念為什麼能比弗拉基米爾的結晶還強啊?
傳染病什麼的,也勉勉強強算自然神格吧,結晶這個b格明顯比傳染病高多了。
就在這時,思考了幾分鐘的努加突兀的冒出來一句。
“其實我不是白布,是裹屍布”
乳白的布匹和滴下的蠟油配合着他白布裡空洞的内裡,看起來尤其的恐怖。
安科突然明白為什麼音東會嫌他惡心了。